空的?
肚子里是空的?
账本呢?
难不成是走漏了风声,他们已经把账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些邪修,都不是认为把珍贵东西放在体内,才是最安全的吗?
陈斯年瞧着那黑红色,除了血肉什么都没有的肚子,眼神复杂。
冬荷这时转过头来:
“公子,怎么了?”
陈斯年摇了摇头:
“我们可能扑了个空。”
“他们肚子里竟然没有东西。”
冬荷更加不解了:
“公子,人的体内除了脏器,还能有什么?”
“你的话,好奇怪……”
说着,她看陈斯年眼神的都古怪起来,仿佛那肉山、账房不是邪修,反而陈斯年才是。
“奇怪吗……”
陈斯年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周围那些没有消失的奇怪女人们,眼睛陡然瞪大。
她们没有死?
也没有消失?
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陈斯年盯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女人,心中不由得升起寒意。
这些女人,可都是纸片幻化而来。
而纸片的主人,就是账房。
现在账房死了,维持这些古怪女人的法术却没有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不妙的想法从心底产生。
难倒……
难倒账房没有死?
想到此,陈斯年猛然转身,将过河卒抵在账房的脖子上,怒斥道:
“别给我装神弄鬼。”
“你要是没死,就站在起来,我们再打一场。”
然而,双眼翻白的账房一动不动,没有呼吸。
他那些脏器还散落在地上。
陈斯年又看向脑袋被砍成两半的肉山,低沉道:
“呵呵,难不成你没死?”
脑花流了一地的肉山,也没有回答。
冬荷有点害怕:
“公子,你莫要疑神疑鬼……”
“这二人都死了。”
陈斯年摇头,坚定道:
“他们若是死了,那这些纸人变的家伙,怎么还没变回去?还维持着人的模样?”
被这么一提醒,冬荷只觉得背脊发凉,汗毛倒竖,一滴冷汗从她额角滑落:
“公子你是说……”
陈斯年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沉声道:
“如果这二人死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那就是,操纵这些纸片的施法者,另有其人。”
话音刚落,门口传出响动。
嘎吱——
房门突兀地被推开。
一道身影走进来。
啪啪啪。
他双手轻轻地拍动着,目光里带着些许赞许,带语气里却满是傲慢:
“小小年纪,就能察觉到这些,很厉害。”
“老夫很佩服。”
“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你这不大的年纪,就能凝聚出此等刚猛的刀意。”
“呵呵呵呵呵呵,不简单啊。”
“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世间行走,与老夫的画舫过意不去?”
“若是老夫先前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他日必亲自登门拜访。”
陈斯年打眼瞧去。
只见门口的身影,须发皆白,嘴角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此人正是画舫的老板,五爷。
此刻,陈斯年明白了,回想起李青书从沈宏那里得来的消息。
账本,是放在画舫老板的肚子里。
陈斯年那日瞧见的场景,或许只是账房临时将账本储存在体内。
眼下,账本应该就在老板五爷那大肚子。
而对方很明显也瞧见账房被剖开的肚子,一对昏花的老眼,逐渐流露出愤怒:
“呵呵呵,后生。”
“你原来是奔着账本来的。”
“不过老夫倒是很好奇,是谁告诉你账本在他肚子里。”
老板一边说着,那花白的胡子一边飘起来。
陈斯年不敢轻举妄动,时刻盯紧对方: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现在,我要你交出账本,如何?”
五爷愣了愣,随后爆发出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道爷我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
“仙姑我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嗯?
陈斯年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万分。
他分明听见,老板嗓子里传出三种声音。
两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男人是老板和账房的,自称道爷,另一个则是那个肉山的,自称仙姑。
三个声音几乎是一前一后发出,中间不少部分混在一起。
陈斯年还是分辨出来。
更加危险的预感从心底生出。
这些邪修,真的太邪性了。
“黄口小儿,如此目中无人。”
“区区一个八品武夫,也配对本道爷、仙姑指手画脚?”
“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