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全完了。
完犊子了。
宁憧一僵,恨不得变成哆啦A梦让时光回溯一分钟,绝对不喊出来。
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僵硬,以及那一点点累积以光速飙升的怒火。
祈亦景脸色铁青,矜贵的气质迅速变成入骨冰冷,眼底翻腾着怒火,薄唇间溢出来的字让人打颤:“宁!憧!”
宁憧一颤,脑子飞快转动。
下一刻,她瞬间眼里弥漫出泪水,鼻子红通通的,好不可怜:“好疼,呜呜呜,肯定是龙家那个王八蛋趁我昏迷打了我一顿,我都没发现,祈亦景你一定要帮我作主啊!”
宁憧泪汪汪的看着他,满是真诚。
信我,你信我啊!
如果不是相处下来知道她的秉性,祈亦景说不定真会相信。
装!
继续给他装!
祈亦景眼底似浸了冰,锐利又冰冷,讥讽:“宁憧,我看你比你那个妹妹更有当演员的天赋。”
宁憧:低调低调,都是生活所迫。
她现在只想逃过这一顿责罚。
“祈亦景。”宁憧泪眼婆娑,软软喊他的名字,带着几分哭音,“我好疼,肩膀疼,头也疼,真的好疼。”
她望着他,鼻尖红红的,喊着他。
祈亦景莫名有一股燥意,一种想欺负她的燥意。
她当真是把他气狠了!
祈亦景眼神一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调节情绪,试图让自己平稳,沉声对司机吩咐:“去接两个医生过来。”
“是,二爷。”
眸光一转,祈亦景冷冰冰的看了宁憧一眼,冷笑一声推开左边车门下车。
宁憧迅速收了眼泪。
这是逃过一劫了?
宁憧赶紧下车,保持着安全距离跟上祈亦景。
祈亦景大步昂扬的走进客厅,优雅的脱外套换鞋消毒,但明显力气都极大,隐隐藏着极大怒火。
“撕拉。”
衣袖被扯裂。
宁憧咽了一口口水,祈亦景冷冷回头,宁憧立刻挤出眼泪,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活脱脱就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祈亦景嘴角勾起冷笑弧度,将外套换了个方向狠狠一挂,走到沙发上坐下,浑身散发着本人心情不佳,靠近者死的气息。
宁憧默默坐到窗子边。
他叫了医生,她还是乖乖等着吧。
别再惹这个炸药桶了。
祈亦景见她不去处理头顶的伤,反而坐在那里,脸色一黑,尤其她还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好似一切是他引起的一样。
她的脑子全用在跟他作对上了吗?!
祈二爷冷笑,她不去,他又何必管她。
痛的又不是他。
祈二爷周身的气温又寒了几个度。
宁憧见他莫名又冷笑,再次缩了缩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医生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男人坐在沙发上满脸冷酷,女孩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可怜。
“二爷。”
“二爷。”
他们先是喊了一声:“哪位是病人?”
“这还用问?”祈亦景冷笑一声。
莫名其妙就躺伤的医生:“……”
他们不就是意思一下吗。
“我。”宁憧弱弱的举了举手,“医生,我的肩膀被人打了,很疼。”
“把衣服拉下来我看看。”说话的是女医生。
司机很聪明,知道不方便,请了一男一女。
宁憧想说能不能去楼上,瞄了一眼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祈亦景,默默将衣领拉下,露出肩膀。
本来白皙的肩膀已经青紫。
女医生要检查有没有骨头碎裂,伸手去按:“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宁憧咬住下唇。
祈亦景目不斜视,余光却扫到宁憧痛得下意识打颤,眉头狠狠皱起。
“还好。”女医生道,“没有骨裂,就是肿痛,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外敷,一个星期就能好。”
宁憧其实知道自己没多大事,好歹也是跟着爷爷学了几天的,所以才决定隐瞒。
谁知道天不如人意。
“谢谢。”宁憧礼貌道谢。
女医生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
“还有头。”祈亦景冷不丁说了一句。
两医生一愣。
宁憧默默指了指自己的头,男大夫去给她检查。
女医生见祈亦景说话了,眼神一闪,拿着方子走到祈亦景面前:“二爷,这是药方您看看有哪里不满意。”
祈亦景伸手去接方子,女医生并不松手,反而勾了勾他的手心。
柔弱无骨的手软得很。
暗示意味十足。
祈亦景整个人一僵,旋即猛的站起,一脚将女医生踹到地上:“滚开!”
祈亦景周身瞬间散发出磅礴怒火!
女医生哪能想到勾引不成,反被一脚踢到地上。
宁憧错愕的看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二爷。”女医生疼得泪花直在眼底打转,拉下口罩露出一张算得上漂亮的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