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轻举妄动。
宁憧眼帘低垂,手掌徐徐攥紧成拳。
那就静观其变,敌不动她不动。
不过手还是要洗的,给自己个心理安慰……宁憧打开水龙头挤了挤消毒液认真的冲洗手掌。
“叮铃铃。”
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
宁憧瞄了一眼,眼底闪过冷意。
还敢打来?
划过接听。
“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竟敢对林总做那样的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现在是什么处境?”宁薇温柔的声线变了音,尖锐刺耳,“你不是说和祈亦景离婚了吗?为什么叶涛还会护着你?!”
宁憧冷笑,从得知自己和祈亦景离婚了,宁薇自私恶毒的真面目慢慢暴露,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了。
把她送给别人换取利益,居然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我再怎么样也和他有过交情,他帮我不是很正常吗?”宁憧讥讽,“要是我和祈亦景没离婚,你以为你们有机会得手?”
宁薇沉默。
祈亦景给宁憧配了保镖,时时陪同。
她自然知道这一点,就是不甘与嫉妒而已。
明明都离婚了宁憧还能享受到如此优待,而她呢?从头到尾一点机会都没有,凭什么?!
“倒是你,要钱就算了,我尽力筹给你了。可现在你居然想毁了我?”宁憧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与冷意。
“兔子急了也踹鹰,宁薇,我忍了你两年。你如果再逼我,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不知为何,宁薇莫名觉得宁憧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这几年宁憧虽然好欺负,但那是因为宁憧觉得亏欠她加上爷爷失踪……如果把她逼急了,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宁薇尖叫:“你威胁我?这都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我会落到这种地步吗,我只不过是要你把我经历过的都尝试一遍!”
“你难道不想要爷爷的线索了吗?”
“呵。”宁憧冷笑,“你真知道爷爷的去向吗?”
宁薇心一紧:“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骗你?宁憧你最好明白,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我不会再轻易原谅你。”
“嘟嘟。”
宁憧盯着镜子,低下头继续洗手。
从前她没有别的选择,现在不一样了。
就比如离婚,从前她只有离婚一条路,现在她可以不离婚就离开洛城,因为祈亦景开始信任她了。
就好比她可以拒绝带保镖出门。
只不过这样有些卑鄙……心头的烦闷涌上来,宁憧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倍感无力。
某种程度来说,她的确没得选
择。
“滴滴。”
宁憧擦干手查看消息,是白梓星给她发的――他们还有五个小时就到莞城。
回了消息后宁憧往床上一趴,用枕头把自己埋起来。
等整理好情绪,宁憧决定去干大事――哄便宜老公。
不管明天怎么样,今天的生活总是要过的。
临出门前宁憧忽然退回来,单手比耶拍了好几张照片,把照片打印出来后在背面分别写上几个字,各自塞进衣柜、被单里等角落。
白梓星:要不要我给你传授几招?
“切,我还用这?”宁憧自信满满,给自己涂了一个鲜艳口红,又跑到客房把昨天的蕾丝吊带里衣找出来,“我出门必无败绩!”
“管家叔叔,祈亦景呢?”她问。
管家无奈道:“二爷没回来。”
补上一句:“午饭都没吃。”
“……”
宁憧心虚的摸摸鼻子,气得这么狠吗?
“我去找他。”
事实是鄞楼太大,佣人又少,宁憧人生地不熟,找了半小时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麻蛋,和她玩捉迷藏呢。她决定用人类最古老的方式――深情呼唤。
具体方式就是把手放到嘴边,拉开嗓子,然后仰天“嗷”~
咔,不对。
是这样。
“祈亦景!”
“你在哪里呀?我脚还痛着呢。”
“祈亦景。”
“亲?”
“宝贝?”
“便宜老公?”
……
称呼换了四五个,回声回荡在鄞楼里,可惜一点回应都没有。
宁憧喊得嗓子都干了。
神嘞,她都怀疑祈亦景不在鄞楼。
先找口水喝,宁憧拖着俱疲身心去喝水,旁边刚好有佣人在打理,先礼貌问好:“夫人好。”
“你好你好。”
“夫人您在找二爷吗,为什么不打电话?”
“……”
宁憧的表情一寸寸裂开,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办法忘记了。
所以她刚才喊半天是为了什么?
古人诚不欺我,愚者千虑必有一失。
“打了,他不接。”宁憧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瞎话,“我再打打吧。”
佣人疑惑,二爷还会做不接电话这么幼稚的事?
“你忙你的,我去打电话。”
宁憧自说自话的走到亭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