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也“噗通”一下,跳下了水。
冰冷的湖水,实在刺骨,红弦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要冻酥了。
她挣扎着往紫桐身边去,却看到紫桐连求救都没有,就沉了下去。
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再搂着自己的腰,回手便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你别弄我,你看怎么救她啊。”
“千岁让我救您,没让我管她。秦姑娘,别挣扎,再挣扎下去,咱们两个都活不了。”
红弦听了,眼神一滞,便被身后的玉兰,给拽回了岸上。
“你胆子是真不小啊。”王妃低头看了一眼红弦。
红弦抬起头来,忍着寒冷:“千岁要杀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叫玉兰把人往水里一推,不就完了?”
“你太大胆了。”王妃森然地望着红弦。
红弦上下牙齿不停的碰撞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您……早……知道的……您……还是……当着臣女……杀了她……”
王妃往前一步,朝红弦的脸上打了一掌:“你胡说什么?本妃说话,她敢跑,本妃没有多罚她,不过二十杖,她自己心窄,活不下去,跳了湖,与玉兰何干,与本妃又何干?你还敢在此胡说八道。若不看你素日行止,单这一句话,本妃便不饶你。掌刑的仆妇还没走远,你要想试试,不妨再说下去。”
红弦不曾想王妃会朝自己动手,一下子也愣了。
又听王妃说了这些话,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她忍耐着寒冷,勉强让自己的牙齿碰撞得不那么厉害,:“好,臣女知道了。臣女多谢您不打之恩,千岁您多保重,臣女告退。”说罢,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便要挪动脚步。
“站住,你往哪里去。”王妃轻叱一声。
红弦听了,怔在了那里,赌气道:“臣女去找掌刑的仆妇领打。”
王妃呵斥一声:“胡闹,本妃想打你时,你逃不过,本妃若不想打你,你也别想讨。”
说着,走到红弦面前,用手轻抚了一下红弦的面颊。
红弦下意识地往后一闪,又勉强让自己站住。
王妃轻笑一声:“明明怕打,却又讨打。好了,跟我回去,换件衣裳。”说着,手往下一挪,拉着红弦的手,便要走。
红弦怔怔地不肯动,王妃转过头来:“别闹了,你回去换件衣裳,玉兰也得回去换件衣裳。有什么话,我细细地同你说。”
红弦轻轻地别过头去:“千岁您想打谁,便打谁,您想杀谁,便杀谁,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妃压低了声音:“你要想走,我送你回去,那你也同我回去换件衣裳。你也好她地想想,你就真那么地想回秦家么?”
煞时间,红弦只觉得天大地大,再没有自己可呆的地方,她心里一苦,险些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别过了头。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红弦抬起头来,远远地就明簪郡主带着几个宫人,疾疾地走了过来。
王妃转回头去,轻笑一声:“明簪,你怎么过来了?”
明簪快步走了过来:“您别管我怎么过来了,母妃,红弦她这是怎么了?母妃,不管怎么样,红弦她这些日子对咱们母女也是尽心尽力,她就是真做错了什么,您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王妃苦笑一声:“我怎么对她了?你就同我闹。”
明簪上前拉着红弦的手:“我怎么知道您怎么了,她身上就湿成这个样子了,咦。玉兰怎么也这样了。该不是您逼着她跳湖了吧。她的脸怎么肿了,不是您打的,还能有谁。”
明簪不停地质问着王妃,王妃心思烦乱地转过了头:“罢了,我不想同你说什么,你既然过来了,就带着她往你那边去,我不问了。”
明簪也不多问,拉着红弦道:“跟我走。”
红弦怔怔地在那里,不肯动。
明簪压低了声音,凑在红弦耳畔:“你不跟我走,非把母妃的脾气弄上来么?趁她现在还没恼,我还拉得住,你赶紧跟我走。现在我二哥不在,你别闹。”
红弦眼中流下泪来,到如今,她还是要倚仗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