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们便收拾东西,辞别农舍主人,跟金王爷一起北上。
疫情紧急,方夏雨没有坐卜焕的马车,她和小梅被安排与金王爷坐在一辆轻便马车上,由二匹脚力甚好的良马拉着,可日行500里。
孙子丹担心金王爷折腾方夏雨,骑一匹马跟在马车左右,马车快他也快,马车慢他也慢,便于随时援助她。
金王爷躺在右侧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方夏雨,面有得色。
这京都疫情来得真是及时,若不以此为借口,他还真不知该如何骗她一同进京。
方夏雨没眼看他,掀开窗帘,看窗外落叶纷飞。已是深秋了。
孙子丹见帘子开了,便打马上来,朗声问道:“小雨儿,累了吗?不如停下来歇歇?”
方夏雨摇摇头,再累也不能歇了,早到一日,便可多救下些百姓。
金王爷一听道孙子丹的声音,面色便沉了下来。这厮还真是无所顾忌,真真是一个潜在的大威胁。偏偏自己还动他不得。
金王爷深情款款看着方夏雨,柔声道:“雨儿,等到了京都,我带你去面圣。沧州疫情得以控制,我为你请功,皇上已经准了。这次京都大疫,皇上下了圣旨,要你也一同进京,他要见你。”
方夏雨顿时有些烦躁,没好气道:“我早说过不要为我请功,你当耳旁风吗?”
“有皇上赏赐,人家便会高看你一眼。”
“你以为我稀罕吗?你总是如此自以为是,你有真正在乎我想要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自由,你能给吗?我一介女子,功名与我又有何用?”
“你若有了功劳,便可名正言顺成为我的正妃。”金王爷说罢挺了挺胸,肩头的伤口一痛,便缩了下来。
方夏雨冷哼一声,“切,你以为我稀罕当你的正妃?被那老魔婆日日磋磨?王爷,你太高看自己了吧?就凭你,还不至于让我赔上宝贵的青春和性命。”
金王爷顿觉胸口一阵阵疼,雨儿这话就像一把把利刃,直捅得他心肝儿疼。
他算是明白了孙子丹为何对他要扶雨儿做正妃的话嗤之以鼻,原来雨儿并无意于他,甚至巴不得远离他。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马车急行三日,除了在驿站换马打尖,便无一刻停留,终于在第三日晚上抵达京都,直奔皇宫。
金王爷没有停留,便带着身着男装的方夏雨进了宫。
方夏雨随金王爷乘轿穿过一重又一重宫门,方来到皇上的书房外。
皇上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太子在一旁听他教导。
京都疫情扩散比想象中厉害,因染疫而亡的人数一日日猛,他甚为头痛,听得金王爷求见,便立刻准了。
金王爷与方夏雨进得书房,便要下跪,皇上忙让人扶他起来,“仁二有伤病在身,不必多礼。来人,给仁儿和赵公子置座。”
方夏雨正累的不行,听闻不用下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皇上倒也不错,只是不知长啥样。
刚进来时金王爷叮嘱她不得直视皇上,她便一直低头看地板,都快要把地板看出一条缝了。
趁起身时,她偷偷瞄了书桌后的皇上一眼,发现他跟金王爷竟然有那么几分相像,只是年岁长些,不过他的脸色蜡黄,萎靡不振,倒像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在皇上身边的太子倒是丰神俊朗,也与金王爷有几分相像,只是更内敛稳重。
待他们坐定,皇上方开了口,“仁儿,这就是你说的神医?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正是。赵建出身中医世家,颇通医术,侄儿在路上他偶遇,听闻沧州疫情后,便力邀他去沧州救民。
他到了沧州后,不仅救治百姓,还向侄儿提了许多防控疫情的建议。侄儿与他合力,很快便控制了沧州的疫情。”金王爷说着颇为自豪地看了方夏雨一眼。
皇上颇有兴致地看向方夏雨,抚须问道:“赵建,你是何方人氏,师从何人?”
方夏雨忙道:“小民乃安州人氏。小民父亲是中医,小民从小便耳濡目染初通药理,并非王爷所说的精通医术。”
皇上见他说话谦逊有礼,长得又清秀,便有些好感,又问,“京都疫情日益严重,人心惶惶,你可有信心帮朕赶走病魔?”
“小民刚到京都,未曾见过病患,不敢妄言,但若是因沧州疫情蔓延而来,小民有这个信心。”
方夏雨深知话不可说太满,否则容易招祸。她有些怀疑京都疫情是由沧州扩散去的,疫病或许是沧州疫病的变种。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她还是有把握的。
皇上抚须,露出难得的笑脸,“你若如此言,朕便信你。沧州疫情,朕已赏你亲笔提书的‘神医’牌匾一幅,希望你无愧于此称号。
朕闻沧州疫情,仁儿都得听你的,现朕让京都百官都听你的,你缺什么,尽管跟仁儿提。”
方夏雨忙跪下谢恩,“谢皇上。”
皇上向太子道:“过儿,此次京都大疫,是你历练的大好机会。你便带着仁儿,来收拾这个烂摊子,顺便也立立威。”
“谢父皇,过儿定不辱父皇所托。”太子起身,也跪了下来。
皇上面露疲色,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