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就玩起了手机,毕竟李凝烟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三瓶点滴打完已经是早四点钟了,文东困得实在不行,干脆也懒得回家了,直接躺在李凝烟的身旁睡了过去,反正她的床是双人的,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再说了,这么累总不能在小板凳上对付一晚吧,文东可没这么伟大。
至于李凝烟发现后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文东也没多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她的恩人,她会杀自己吗?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想杀自己,哪怕自己躲在自己屋里也难逃厄运。
时间过得飞快,李凝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慢慢睁开眼睛,敏锐的知觉让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身旁有人,猛地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身旁睡得跟死猪一般的文东。
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受伤部位没有那么疼了,慢慢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换上了一身睡裙,就连身下的皮裤都被换了下来。
李凝烟慢慢的闭上眼眸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就是旁边这个人救了自己,而且还侵犯了自己,虽然之前自己主动过,但这个男人的确是侵犯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脱了自己的裤子!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亵渎过?李凝烟转头看着文东,一股杀意充斥了眼眸。
忽然,李凝烟透过文东的身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两个葡萄糖药瓶,随即猛地抬起头来,这间卧室她住了这么长时间,哪里被动过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她看到了挂在自己头顶上方还没来得及拿下来的药瓶还有自己手旁的输液管,李凝烟愣了愣。
李凝烟一直愣了五分钟之久,眼眸中的杀意慢慢消散,她的心里矛盾起来,对于近乎无情的她根本不问原因,想杀就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像刚才哪怕知道文东救了自己,但他亵渎了自己的身体,那么李凝烟也认为文东该死。可是她现在矛盾了,她虽然不近人情,但不是傻子,她很清楚昨晚这个男人给自己取出子弹后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如今又打了三瓶点滴,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竟然守了自己大半夜。
正睡得舒服的文东自然不知道就因为那几瓶葡萄糖救了他的命。
从来没有过的矛盾让李凝烟的眼中露出挣扎之色,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恩?他要醒了?”李凝烟看了身旁的文东一眼,一时矛盾的她竟然做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赶紧闭眼装睡。
“恩……真他奶奶的舒服啊。”文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放下的手刚好压在了李凝烟的手上,文东这才想起旁边睡得人是谁,连忙拿开手来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发现她还没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走到床下扭动了一下发僵的身子,因为房间并不暖和,刚起床的文东觉得有点冷,当然也有肚子饿的缘故,毕竟昨晚忙活了这么久都没吃饭,伸手拿起被李凝烟踢到脚下的毛毯替她盖好,将她的手放在里边。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显然又迟到了,文东嘟囔着埋怨一声走出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轻轻响起,床上的李凝烟慢慢睁开了眼眸,抬起手来看了眼,那是刚才那个让自己矛盾的混蛋拿过的手,慢慢的直起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慢慢滑落,李凝烟愣愣的看着盖在身上的毛毯,慢慢伸手将毛毯一角拿在手里,一时呆在当场,不知怎么的哪怕现在的空气依然很冷,但李凝烟忽然感觉全身暖暖的,这是好久好久没有的事情了。
自从三年前自己被下了药之后她就一直呆在冰冷的空间中,哪怕三十几度的大夏天她房间的温度最多也只有十几度,尤其是那特制药丸,服用后全身都像放在了冰窖中一般,虽然猎情毒发作身体会发热,但这个发热跟这种感觉不同,这种温暖是从心底里生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