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天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后也起身去了乌烟瘴气的赌坊。
季凌见他出现,抓起刚赢的筹码也凑了过去。
二人就这样站在门口等着客人上门。
申时正,无人出现。
申时一刻……
申时二刻……
申时三刻……
季凌望着空无一人的赌坊门口,悄悄活动了下站久了变得酸软的双腿,看向熊霸天欲言又止。
许是察觉到计划出了问题,熊霸天气冲冲的一甩袖子回到了后院。
季凌见状努了努嘴,便也哼着小曲儿离开了赌坊。
不过她也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茶馆,点了一壶茶坐等好戏开场。
一壶茶没喝完,故事也才听了个开头,就听到四海赌坊里传来的喧哗声,一股黑烟袅袅升起,紧接着刺鼻的烧焦东西的味道开始蔓延,隐约还有人在惊呼“走水啦!”
没一会儿一群衣衫不整的赌棍,一窝蜂似的从赌坊门口跑了出来,这情景好似后面有野狗在追似的。
好吧,野狗确实是没有,追债的荷官倒是不少。他们一边跑着一边嘶喊道:“都别跑,把你们顺走的钱留下!”
只不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群只会在赌坊里吆五喝六的小荷官哪里跑得过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混混盲流?
意料之中没有人会回应。
趁乱发了一笔横财的赌徒们怎么可能会将到嘴的肥肉还回去呢?
几个荷官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消失在眼前,纷纷停下脚步扶着腰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下惨了!
赌坊走水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呢,又丢了十几两银子,等下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熊霸天的怒火呢!
季凌却趁着茶馆里的人都跑到街上看热闹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茶馆转到了赌坊后院的围墙处。
墙壁是用青砖而成的,一层层的青砖在夕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起来就有十足的压迫感。
然而季凌却看着那足有八尺高的围墙,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微笑。
只见她摩拳擦掌小跑两步一脚蹬在围墙上,双手向上死死扒住墙面,另一只脚顺势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身爬上墙头,将身体尽量蜷缩在围墙的顶端,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只见院子里停放着一辆马车,不停的有人提着水桶进出,看样子前院的火势不小。
来后院打水的人来去匆匆的,注意力全在前院的火情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围墙上藏了个人。
季凌瞅准时机跳下围墙,躲到马车后面,然后又趁着没人溜进了熊霸天的房间。
也许是熊霸天自诩没有人知道他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或许是对自己藏宝的地方太过自信,又或者前院的火情真的让他损失惨重,总之这房间里居然没有人看守,反倒是让做好了要打硬仗的季凌大感意外。
意外归意外,想到此行的目的季凌也没有耽搁立即奔着桌子旁边的柜子而去。
她率先摸向柜子顶部,却摸了个寂寞。
没有?
不可能啊!
熊霸天当时的视线就是冲着此处的,那眼神虽然隐晦,却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熊霸天每隔几秒钟就会往这里瞟一眼,微表情说明东西应该就藏在柜子里。
这么想着,不死心的季凌便直接打开柜门里里外外搜索起来。
她一边搜找着还得时刻注意门外的动静,生怕被熊霸天的人包了饺子,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主动上门送人头了。
可惜直到她把柜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依旧是一无所获。
“到底藏在哪儿呢?”
季凌感觉自己钻进了牛角尖,怎么都想不通,气急败坏地拍了下柜子的把手。
“砰~”
把手受力之下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回响,传到季凌耳中却仿佛醍醐灌顶的梵音。
这跟实木柜子发出的声音可不一样,明显这块儿是空心的呀!
万万没想到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把手处居然另有文章。
季凌挑了挑眉毛,立刻贴到柜子把手处研究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是从柜子上层层叠叠的花纹里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纹路,那大概是一块一尺见方的小格子,开启的机关赫然就是正上方不远处的花蕊。
季凌心道:藏得可真够隐蔽的!
要不是她手贱拍到了把手上,还真发现不了这藏宝的地方。
她打开暗格入目就是一个做工精湛的锦盒,这体积大小倒是跟栓子口中描述的那样东西很符合。
季凌小心翼翼的取出锦盒,打开后一眼就见到了那枚玉牌,看来这就是何大善人丢了的宝贝。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在四海赌坊放火!给我查,好好的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熊霸天的地盘上撒野!”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熊霸天的怒吼声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季凌来不及自信端详手里的玉牌,连忙把锦盒放回原处,接着又把暗格复原,然后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季凌才刚刚离开,熊霸天就带着护卫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