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叫小师弟喝下了她的眼泪，竟是有奇效。
少少的一小瓶眼泪，竟叫他修为涨了一个小境界。
那年宗门内弟子比试，小师弟成为了那匹黑马，一举夺得了第一名。
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赞叹他果然有了妻子孩子就不一样了，连修为也突飞猛进。
小师弟高兴到要飞起来，他迫不及待飞奔回到家中，抱着妻子开心大笑：“我是第一！阿妮你看到了吗我是第一！”
女妖很高兴，她很高兴自己能帮到心爱之人，那日之后便更加努力哭眼泪给他。
有了眼泪之后，小师弟便觉得就算他不日日勤奋修炼，修为也能借助眼泪高升，自然也就有恃无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近日，小师弟不再给她温养珠子，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一点点吸收她仅剩的妖气，短短时日内她便瘦了一大圈。
为了能更好孕育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女妖在某日断了眼泪，她不再哭泣，不再浪费自己的妖力。
失去了眼泪的小师弟冲到女妖面前质问她为何不再哭泣。
“夫君…”女妖看着眼前一脸焦躁的男人，几分陌生几分惶恐。
小师弟按在她双肩上的手劲儿愈来愈大，女妖吃痛，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小师弟连忙拿来瓷瓶放在女妖瘦削的下巴下面去接眼泪，接满了一瓶，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捧着瓶子转身离开。
那天后，每日里小师弟都会逼着女妖哭一小瓶的眼泪，无视了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身体。
连续几日之后，看着再次拿着瓶子到自己面前的心上人，女妖捂着肚子明言拒绝了：“不，我不再哭了。”
出于母性，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不能再哭了。每一滴眼泪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你说什么？”向来温和老实的小师弟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面目狰狞地抓着女妖晃，“快点哭，你快点给我哭！”
女妖吓得面无血色，连声喊夫君，只得面前这个男人愈发粗暴的对待。
“不哭，好你不哭！那你就去牢里呆着吧！”小师弟拽着女妖的胳膊，将她拉到院子前的小池塘里，一把将怀孕的妻子推进了小池塘里，“什么时候愿意哭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女妖本就是鱼，按理来说不应该怕水的。
可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她日夜相对的枕边人会在池底布置了锁妖阵。
身躯一触碰到湖底，四肢就被锁妖阵给困住了，妖气一点一点被锁妖阵化解，失去妖气保护的她感觉到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
两颊冒出晶莹的鳞片，双腿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鱼尾幻影，女妖抬头看向水面，满是哀求：“夫君，疼……”
小师弟站在池塘边不屑一顾：“什么时候愿意哭了再叫我。”
女妖想要护住肚子，却因四肢被束缚住而无能为力。
她眨着蓝色的眼睛，脸上既哀伤又懵懂。
她不明白，对她如此温柔如此有耐心的夫君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明明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将她困在了水底。
女妖不断发出啜泣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哀求喊疼。
小师弟对她的求救声视若无睹，转到池塘边见她没有眼泪，便又离开了。
一脸四五日，女妖哭泣的声音让周围的其他苍羽门弟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消息一句传一句，最终传到了洞清道人的耳朵里。
乍一听到，他还想不起这两个流言中心的主角是谁，思索了好久才记得他们苍羽门里还住着一只长有蓝眼睛的女妖。
他找到师傅面前，将宗门里传的消息如实禀报。
师傅似乎早有预料，不关心那流言，反而问他：“你可怜那个女妖？你要救她？”
洞清道人下意识摇了摇头，他都不认识那个女妖，谈何可怜。
只不过这流言越穿越广越夸张，他怕影响到宗门清誉，这才同师傅提了一嘴。
“是了，宗门清誉才重要。”师傅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如此，你便去走一趟，将此事解决了吧。”
那小院子建在山脚下，清净又适宜。
洞清道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踏入那座鸟语花香的小院子里时，会看到如此令人费解的场面。
那个跪在山门口几天几夜，那个拼了性命也要从凶兽手下抢来续命珠子，那个笑起来会腼腆但是为了心上人敢跟宗主呛声的小师弟，此刻却站在池塘边上，催动着水底的阵法，折磨着他怀有身孕的妻子。
“啊，啊啊啊！”女妖已经难以保持人形了，她的下半身成了鱼尾，皮肤上长满了失去光泽的鳞片，她在哀嚎，在惨叫，甜美的嗓子一度嘶哑，但眼角干涩，不曾有一滴眼泪。
“你在做什么！”洞清道人冲过去阻止小师弟，被小师弟反手推开。
“她是我的妻，是靠我才活到现在的，我如何对她谁都没有资格插嘴。”小师弟冷冷笑着，“她能活到现在全靠我的牺牲，我要她回报我一点怎么了！”
女妖越是惨叫，他越是兴奋：“我为了她，顶着被宗门驱赶的危险，在山门口跪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