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丝亮光,燃烧的火人也变成了焦黑的尸体。
姜夷则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走近前,蹲下身子用剑尖挑着魔修的尸体。
魔修已死,但是她还要找到一些证据交差才行。
一个储物袋从他怀里滚落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没有被烧毁。
无主的储物袋轻轻松松便能打开,姜夷则在其中找到了许多灵修才能用的东西,想来应该是魔修在杀人后从死者身上夺来的。
将那些证物收起来后,姜夷则的目光被另一样奇怪的东西吸引。
是一整套小巧的飞刀,整整二十四把,整齐的放在牛皮袋中。
姜夷则取出其中一把,飞刀不大和她手掌差不多长,也不知是染上了什么,飞刀通身漆黑连刀刃上的寒光也被遮掩住。
她伸手擦了擦,发现擦不到。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飞刀,她目光忽而一凝。
“阿宝,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姜夷则收起飞刀,随手将牛皮袋揣进储物袋里,看了眼焦黑的尸体,“天快亮了,应该很快就有人发现。”
头顶着一点点显露的晨光,姜夷则赶在客栈里的人醒前回到了客房,刚一落地就累得躺在了床上。
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嘴角残留的血迹也没有清理干净,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之姿。
若是叫其他人看到了,谁会相信这竟然是个化神尊者呢?
阿水心疼得不行:“阿宝你快点进来,我给你疗伤。”
姜夷则用最后一丝力气在房门口设下禁制,便进入了空间。
她躺在草地上,阿水幻化出大手拿了好些丹药给她,她来者不拒,阿水给什么吃什么。
丹药入腹生温,很快流动在全身经脉之中,一点点治疗内伤。
过了好一会儿,姜夷则才有力气坐起来,她看了眼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眼中带上几分嫌弃。
阿水轻柔地捋着她的头发:“是那个魔修太狡猾了,我们阿宝还是很厉害的。”
姜夷则又吃了几个丹药,凶狠地嚼动:“真是…脸都丢没了!”
打坐休息了一会儿,精神算是恢复了。
姜夷则取出牛皮袋,将其中二十四把飞刀一一取出摆放好,接着托腮沉思了起来。
阿水围着二十四把飞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阿宝,你在看什么?”
姜夷则拿起其中一把,手指在刀柄处摩挲:“你看这刀柄处内弯的弧度,时不时很眼熟?”
阿水一头雾水:“眼熟?没有啊?”
姜夷则揉了揉眉心,换了个问题:“这上头黑乎乎的是什么?”
她刚刚试着取了点池水擦拭,也擦掉那层黑黑的东西。
“大概是那魔修想炼化了这飞刀,长年累月之下便有一层魔气沉淀的东西附着在飞刀之上,能去除。”阿水张口回答。
姜夷则想,看来还得找锻造师帮忙去除这一层黑东西。
在阿水狂掏丹药的投喂下休养了一夜,隔日再起来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余的内伤只能慢慢温养。
走出客房来到大堂,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清晨在城门口发现的焦尸,更多人则是在隐晦地描述昨夜异象。
姜夷则与魔修的战斗,仙门城内的人并非都不知晓,许多修为高的人早早就有了察觉,只不过出于顾忌不敢直接出来查看罢了。
而大早上出现在街上的焦尸也说明了昨夜那一场战斗的结局,只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那一具焦尸竟然是一个魔修!
仙门城里怎么会出现魔修?是何时混进来的,他又是如何躲过护城大阵的?
若不是有人将他杀死,还不知道这个魔修会潜伏在仙门城里多久,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一想到此处,众人便遍体生寒,对于杀死魔修的神秘人更加好奇了。
姜夷则一边听一边饱饱吃了顿早饭,一抹嘴巴向邻桌的食客打听仙门城中优秀的锻造师。
那食客想了想,报出了三四个名字:“这几位都是城里顶有名的,若是想请他们打造法器,可能要等上好些时日。”
姜夷则道谢过后,便去寻找这几个锻造师。
仙门城内最出名的锻造师便是李冬,他开在城西街的铺子每日里都排了长长的队伍,或是请他锻造法器,亦或是请他修补法器。
姜夷则排了许久才进到铺子里面,李冬坐在柜台后面,脸上有些疲态但态度依旧温和:“这位道友可有什么需要?”
姜夷则取出牛皮袋,将飞刀拿出来给李冬看:“你看这上头的黑色东西可能去掉?”
李冬哦了一声,起了兴趣。他拿起一把飞刀细细打量,时不时用手摸一摸或者用灵气弹一弹。
他看了好半天,才略有些遗憾地放下:“抱歉,这上头的黑色物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敢轻易尝试去除,怕伤及刀刃本身。”
接着他夸赞了一声:“此飞刀设计精巧,体量轻,用的也是上好铁块,不知是出自何方大师之手?”
姜夷则收起飞刀,笑了笑:“我也不知,意外获得的。”
李冬也没勉强,向她推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