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玉琴正忙着整理章之鹅卧房后面的小院子,院子里两三间空屋子全让他当做放宝贝的杂物间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清理出来。
推开一间屋子,灰尘满天飞舞,幸亏玉琴早有准备,伸手捏了个风决将尘灰都吹了出去。
看着满屋子层层叠叠的大小箱子和东倒西歪的架子,玉琴只觉得自己火气又要冲到天灵盖上了。
她顺手将门边上的几个小箱子搬了出去,忽然目光一凝,咦了一声。
一张老旧绢布被压在了小箱子下面,这会儿箱子被搬开,露出绢布上的图案。
玉琴将箱子放下,随手擦了擦,拿起绢布一看。
这上头的纹路扭曲来回连绵不断,形成了奇怪又和谐的形状,大圆里套着十二个小圆,倒像是个特殊的阵法。
可这大圆的正中心缺了一块,也不知是什么。
玉琴拿起绢布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想着或许又是老爹那个败家玩意儿被人忽悠着买下来的。
自古以来法器无数,形态各异,单薄如一张绢布的法器倒是不常见。
玉琴刚打算去问问自家老爹,章之鹅先带着小女儿寻了过来。
他一见库房大门敞开,自己的宝贝们都曝露在阳光下,大为心疼。
玉琴将绢布递给章之鹅:“这是打哪来的?”
章之鹅潦草扫了一眼,赶着进库房拯救自己的宝贝,随口一答:“当初买金宝琉璃无畏印的时候放在盒子里一起送的。哎呦我这些宝贝可脆了,不能随意这么放着的,你还把门窗全部打开了,造孽哟!”
章之鹅浑圆的身子投入到一堆箱子架子里,玉铃凑到姐姐身边一瞧:“这纹样瞧着眼熟。”
“你在哪见过?”玉琴眉毛一跳。
玉铃盯着绢布想了好一会儿,一拍额头:“不就是在杂物房里吗!”
与玉琴不同,玉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章之鹅身边,但凡他买回来什么宝贝,她都是见过的。
幼年时她觉得父亲的杂物房是世上最神奇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有,她既可以挥舞着武器扮做大英雄,也可以摆了锅碗过家家酒。不大的几间小屋子,叫玉铃摸了个透。要说里头都放了什么东西,玉铃可能比章之鹅还要清楚。
她领着姐姐走进杂物房里,把好一些箱子都推到角落里,又将碍事的老爹赶了出去,指了指脚下的空地:“你瞧。”
地面也积了一层灰,屋子里光亮不足看不大清楚。
玉琴取出一个照明的法器往头顶上一抛,不大的杂物房里立马亮如白昼。
她看着脚下地砖上奇怪的纹路,可不就与绢布上的一模一样吗?
她用脚尖碾了碾,发现纹路并不是刻在地砖上,而是用了与刻画阵法相同的手法画下的。
章之鹅将肥大的身子挤了进来:“怎么,怎么了。”
“爹爹你见过这东西吗?”玉琴指着地砖。
章之鹅左歪歪头右歪歪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干脆趴在地上,伸出手指摸了摸地砖,抬头疑惑道:“咱家铺地砖的时候没有这些花纹啊?”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看来这纹路是被什么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画上去的。
一想到自己家里被人当做什么地方似的来来去去,还在家人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事情,玉琴心里就有些恼怒。
“爹爹说此物是与金宝琉璃无畏印一起买回来的?”玉琴声音冷沉,带了点怒气。
章之鹅缩着脖子,点点头。
玉琴长长吐出一口气,将绢布收了起来,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纹路:“爹爹,我要赶回宗门去,将此事上报。”
父女两个摸不着头脑,章之鹅弱弱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还要上报宗门了。”
“是啊姐姐,说不定就是谁随手瞎画的。”玉铃也十分不解。
“不可能是瞎画的,我也瞧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宗门内有位长老对于阵法研究颇深,我带回去请长老一观便知。”玉琴一脚踩在地砖上,“这些地砖,都重铺吧。”
大女儿的脸色比骂人的时候还要严肃,这会儿章之鹅也不惦记着他那些宝贝了,连连点头,立马跑出去喊管家来敲地砖了。
玉琴没有片刻犹豫,嘱咐了父亲和妹妹几句话后,便立刻启程赶回宗门里去了。
不知怎么的,她一想到家中出现了莫名其妙阵法一样的东西,就联想到那日制造出爆炸的神秘人。
她心中抱着几分猜疑,或许这个东西与那神秘人有关,或许就是他信中的“传家宝”也不一定。
如果真是这样,那金宝琉璃无畏印落在尊长手里,尊长岂不是也危险了?
一旦有这样子的念头冒出来,玉琴整个人就毛躁的不行,她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宗门。
豫龙城离苍羽门很近,再加上玉琴马不停蹄的速度,不过两天她就回来了。
在药田里干活的师姐见到玉琴还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你一身风尘仆仆的,难道是被人追杀了回来躲难的?”
玉琴蹲在水池旁边,舀了一瓢子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