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泰帝大喜过望,又想到一个难题:“那个,嗯,你也知道,朕并非公主的亲爹,你不介意吗?朕也是无奈,女儿还是幼童,所以才让常欣公主嫁出去了,她父亲是我叔叔,算起来她其实跟本王是一辈的,该是妹妹才是。”
“不介意。在我看来,公主就是您的女儿,而且公主甚好,甚好!”也速该连连点头。
铭泰帝笑了:“公主您为国朝远嫁,付出很多,朕也不能寒了你的心。那就重新封你父亲为祁国县公,如何?”
落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地“啊”地叫了一声。
从三岁开始,父亲成为农民,如今都十多年了。她出嫁的时候才见了一面,父亲的手脚粗大,完全就是一个地道的老农民。
父亲已经心气尽失,要是能做县公,他该多高兴啊。
“谢父皇!”落落立即行大礼叩拜了铭泰帝。
铭泰帝点点头,皇后一家跟落落很熟悉,他们也很照顾落落,给她的父亲封个小小的县公,不会对治理造成任何威胁,反而显得他为人宽宥。
随后就是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
皇后跟落落很熟悉,自然叫她到宫中叙话。
“落落,没想到你还有今天,本宫也为你高兴。可惜,你本来有个哥哥,那年竟得病夭折了。”皇后以帕拭泪。
落落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缺医少药死的,可那又能怨谁,谁叫爹爹当初谋逆才导致全家都被贬为庶人呢。
这十几年,一句话就夺人性命的事她见多了,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能奢求太多。
“母后,爹爹既然犯下大错,如今落落能活出个人样来,就不辱没先人。”落落心无芥蒂地说。
“好。你父亲,也在我大晋朝,要想他过的安生,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皇后口风一转。
“母后放心,该怎么做,落落心里清楚。大晋是母国,说句僭越的,只要落落活着,就不会让鞑靼的枪口,朝着大晋。”
“如此甚好。”皇后点点头。
兀术跋山涉水,中间还遭到几次歹人伏击,这才到达大晋都城。他找了半天才找到端王府邸,还在府门口等了几天才见到端王。
陆清明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席皇上招待鞑靼国新皇帝也速该的宴请,就见到了兀术。
“端王爷,兀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您要可要为我做主啊。”兀术哭诉道。
待听他讲完整个过程,兀术说道,“端王爷,这事您如何看待?”
“嫡庶有别。既然先皇帝立的是也先,那也速该自然是谋朝串位的乱臣贼子。”
“兀术也这样看,这才不计后果地为也先谋划。可精锐部队都被逆贼也速该收编了,兀术手中无兵,自然大败。无奈下,带着也先突围去找陆清明求助,他竟然斩杀也先,堂堂鞑靼皇帝!我不知道这是贵国皇帝的意见,还是陆清明的意见。如今我已经一败涂地,任人宰割了,只好来求您。”兀术说不下去了。
“不,皇上不会这样做。这事肯定有隐情。”陆清明说道,“事情虽已这样,但公道自在人心。你在我这里,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见陆清明眼神清澈,毫无伤害之心,兀术才勉强放下心来。
“可是,我鞑靼新皇殒命,是否要算在陆清明头上?”
“唉,其中定有缘故。还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今也速该来了京城,皇上令我出席也速该的欢迎宴,我还在犹豫。”
兀术乍然听说铭泰帝宴请也速该,便气愤地要冲到宴会上,质问也速该为何叛乱。
陆清明死命拦下他,说道:“你现在去揭露是自取其辱,不如我慢慢跟哥哥说,从长计议。”
“好,但请帮我进皇宫,兀术真想看看。”
才短短半年时间,鞑靼和大晋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鞑靼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新皇帝削弱哥哥翼王权力,翼王谋反,才几个月就夺下了鞑靼王城。
此前可以和大晋朝皇帝谈笑风生的兀术,此时却如过街老鼠一样,缩在端王府不敢出声。
面对兀术的请求,陆清明难以拒绝,只好再三嘱咐后,同意让他跟着入宫。
多日没见,铭泰帝见弟弟心无芥蒂地来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九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今日鞑靼新皇也速该带常欣公主,回娘家省亲,原都是骨肉至亲,你也过来团聚。”
也速该落落大方,朝陆正源行礼行,但却面带挑衅:“早在战场上跟端王爷过过招,但却无缘切磋。如今一见,果然少年英雄。不知端王是否有雅兴,跟小王比比骑射。”
陆正源很讨厌这种不遵守规则的人,见对方挑衅,便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客人有兴致,那本王就奉陪。”
说罢,两人在武器库取了弓箭,开始射击。
也速该自诩为百发百中,却没想到端王爷也是箭无虚发。两人比分咬的很紧,最终端王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虽然侥幸得胜,但端王也见识到也速该的厉害,顿时对这敌人不敢小觑。
也速该谦虚一拱手说:“端王爷果然是神射手。小王佩服。”
“那当然,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