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二人都面色惆怅,便淡淡说:“放心,哀家会护着你们的。”
就在这时,张暮烟已经大张旗鼓地回府了。见太后和端王都在,唬了一跳,急忙跪下:
“见过太后,见过端王爷,不知二位大驾,有失远迎。”
“怎么远迎啊?你自己关进去了!”太后讽刺。
二人知道楚寒雪受她的欺负,便冷冷地看着她。
这两人是何等尊贵,张暮烟心里恐惧,低着头嗫喏地不敢说话,却在腹诽为何这两人到府中。
就在这时,她抬起头,发现楚寒雪在旁边,这才明白两人是为楚寒雪而来。
“哎呦,楚医女也在啊。”张暮烟没把楚寒雪放在眼里,得意洋洋地说,“楚医女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呢,太后和端王爷都追到秦王府了。可惜,楚医女只是个罪臣之女,身份低微,而且也做了秦王做侧妃。哈哈哈。”
楚寒雪怒斥:“我什么时候成秦王侧妃了?有三媒六聘么?有父母之言么?你是在空口白牙地胡说!他入狱了,说不定你马上成寡妇,还要拉我下水?”
张暮烟愕然。
就在这时,宫里有太监来传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王陆清明私自离开王府,诬陷端王爷,为表公正,罚俸一年,降为二等秦国公,不得世袭罔替,钦此。”
张暮烟跪着接旨后,不免哭天喊地,一边哭,一边跑回烟火阁:
“老天爷,你还给不给人活路。我怎么这么命苦。刚升了正妃,男人就被降爵了,呜呜呜。”
楚寒雪扬起脸对着她的背影骂道:“才降为二等公!我还以为要诛杀这个败类!你们就继续作,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张暮烟听这话恶毒,本想据理力争,可想到端王和太后还在,便继续跑走了。
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陆正源也叹道:“这么大的罪,就这样轻轻揭过了。皇兄是什么意思?”
楚寒雪劝慰道:“不管怎么说,也让他付出代价了。皇上也许有自己的难处不得已呢。”
之后,陆正源看了眼楚寒雪,对太后说,“母后,儿臣今天要告知你一件大事,关于张婕妤生的四皇子,先声明您听了不要激动。”
“哦?四皇子不是楚医女接生的么?”太后很好奇。
“雪儿,你就将当日情景告诉母后吧。”陆清明说道。
“是。当时接生的时候,张婕妤生的明明是个女孩。我因为要缝合,就让稳婆将她抱走,之后我再见到这孩子,已经变成了男孩了。”楚寒雪说道。
这事已经拖了两个月了,之前是事情缠身,如今不得不处理了。事关皇嗣,人命关天。
“什么?”一向端庄自持的太后不禁大声呼喝,“那当时你怎么没说?”
“民女当时想说的,可那大太监万顺说他亲眼看到是男孩。如果民女再说是女孩得杀头。
民女身份低微,又才顶替妹妹楚寒雨的身份活着,哪里还敢多说?之后民女就去豫省赈灾了,端王爷也出事了,就顾不上了。”
“是啊,当时儿子刚知道,也要去揭发的。但没有证据,说了皇兄未必肯信。如今,如果儿子再去说,恐怕皇兄就更认为儿子是在挑拨离间他们夫妻关系了。”
太后这才从震惊从平息下来:“你们做的没错,这事会死很多人。哀家要先去核实找到证据,再通知皇上。”
“嗯,还有一件事您老人家帮我记着,我父亲的案子。”
“放心。哀家也记着呢。事有轻重缓急,皇嗣事得先处理了。”
楚寒雪点点头,告辞了他们,回到医馆。
消息传到大牢,陆正源愁眉不展,“什么?要降本王的爵位?这怎么可以?爵位是先皇赐的!”
传消息的人劝道:“您已经够幸运了。三法司审案的结果是让您削去爵位,流三千里,皇上不愿意,最后才召集群臣,据理力争,只让您降为二等公的。”
陆清明听完之后笑了:“对,本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真是意外之喜,想必皇上一定费了不少心。”
“是啊,皇上差点没把御书房的房顶掀了,都说不动韩煜立那个顽固的老家伙。后来想了办法,借助群臣的嘴,才得这个结果。皇上很看重您了,为此不惜得罪人。皇上说暂时委屈您了,接着会让您重新复位。”
陆正源冷哼一声,心说他哪是看重我,他是看重我能跟陆正源抗衡。夺嫡之后杀的杀,降的降,朝堂上,除我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所谓此消彼长,从前我是他的对手,他对我恨之入骨,现在我退居二线了,他得利用我制衡陆正源,所以就对我亲和了。
他不屑地撇了那人一样,潇洒地离开了监狱,回了王府。
张暮烟本也在狱中关押着的,却在姐姐的运作下得了取保候审,交了一笔银子后,已经回家了。此时不免含泪迎候。
早就有宫里来人通知,宅邸位置不变,但二等公不比王爷,宅邸面积不能那么大,宫里就命将后面的花园没收,砌起了围墙。
张暮烟哭哭啼啼地跑过来:“王爷,哦不公爷,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他们都在建围墙,咱们家可没以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