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冷笑一声,跟陆正源走了。
陆正源这才恢复了神色,关切地扶起楚寒雪:“你还好吧?”
“不要紧。”楚寒雪嫣然一笑。
小田在后面捂着嘴笑。
陆正源的眼中全是担心,自责:“要是我小心一些,也不会让你落在他的手上。”
“他估计是怕我威胁到他地位。可他不知道我根本就对入宫毫无兴趣,也不想做御医。”楚寒雪淡淡道。
“唉,你就是操心的命,如果不管这些事,也不会暴露。”陆正源埋怨道,“丫头我知道你善良,你在京城都给人免费看病,即使不为你爹,你也不会丢下豫省的事不管。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找李万年巡抚,他说是有要事,正好问问你爹的事。”
“嗯,这才是我来豫省的目的。”楚寒雪眨眨眼睛。
两人到了豫省巡抚府。
李万年刚开始只看见端王,便热情地迎了上去,待走进之后,看到身后的楚寒雪,有些瑟缩,“楚神医,您怎么也来了?”
端王爷跟他见过礼后,玩笑说:“怎么了?李巡抚好像看到楚神医来面色不对啊?她被人打了,本王要带着她来府里居住,这才安全。”
李万年尴尬地笑笑:“那当然可以,不过内什么您毕竟是王爷,她是医女,男女有别……”
跟陆正源孤男寡女如此亲近,楚寒雪倒没有觉得不妥,反正她又不是原身,对这件事没这么忌讳,她只想着占了原身的身体,要帮她讨回公道。男女大妨方面,她没古人那么封建。
“李巡抚,先不说这个。实不相瞒,我来是为了我爹的事。”楚寒雪直言相告。
听到提她爹,李万年的表情像是要哭,他本来害怕见她就为她爹事:“端王爷,我现在,我,哎呦……”堂堂巡抚,就这样抱头坐在凳子上,仿佛十分痛苦。
“李巡抚,都是自己人,楚神医也只是想为父亲讨回公道,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陆正源循循善诱。
“你爹的事是冤案。他是被迫在狱中自杀的。他只是替罪羊!”李万年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楚寒雪的汗毛倒立,禁不住发问。
“抱歉,我……这事审判的时候都是秘密的,皇上说绝不能传扬出去,否则就得死,我也不敢提啊。这事说起来复杂,又不能多说,在我看你爹并非好人,但也罪不至死,只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非死不可。”李万年痛心疾首地说。
这事对他的影响极大,他如今想起来仍是一阵战栗。
楚寒雪愣住了,原身的感情似乎影响了她,她觉得周身发冷,眼泪簌簌而下,肩膀抖起来,那种亲人被逼死的不甘和屈辱压迫而来。
没想到爹爹真是被迫死的,他也许不是好人,但也不该被逼死啊。
这件事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爹是恶贯满盈的,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听李巡抚的口气,她爹罪不至死,所以有必要讨回公道。毕竟顶着这个罪臣之女的头衔她也不好过。
可是李巡抚不会说内情,那该怎么办呢。
陆正源看着楚寒雪抖的如秋风中的树叶,心里一阵心疼,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还有我呢。”
李巡抚看了陆正源一眼,促狭地笑了。一路上,他那么照顾她,他早该想到这两人关系匪浅。
楚寒雪想到另外一件事急于确认:“那我爹是不是打断了陆清明的腿?”
“哎呀。这件事跟你爹那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你爹是替罪羊,陆清明的腿并非他打断的。”
“那就是说,有些人做了某些事,让陆清明产生了误会,以为腿是被我爹打断的?”
李巡抚没说话,点点头。
楚寒雪没再问。
李巡抚看着陆正源,说道:“卑职这里有件大事,请端王爷定夺。”
“嗯?”陆正源不怒自威,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有流寇聚集了一波人马,自立为王,卑职去抓了来,那为首的六个,他们说是,说是……”李巡抚说不下去了,拿眼睛看着楚寒雪。
陆正源威严地说:“她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本王的事从不瞒她。”
李巡抚这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说是端王爷让他们起兵谋反的,还说端王爷说了,等事成之后,他们就是开国功臣,会封王封侯。他们还拿出一个玉珏,说是端王爷的给他们起兵的资费。”
说话的人战战兢兢,听话的人却如五雷轰顶。陆正源和楚寒雪都原地石化了,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说罢,李巡抚拿出那个玉珏递给陆正源,陆正源定睛一看,不就是自己丢的那块吗?
“唉,这玉珏的确是我的,丢了后,我也没当回事。”陆正源的脸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肯定地说,“但这跟我是否跟他们勾连,并无关系。”
“微臣也相信跟您没关系。您这阵子都在赈灾,哪里有时间接触外人呢,可这是不好办啊,毕竟有证据……”
听陆正源承认是自己的玉珏,李巡抚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玉珏是皇家之地才能有的,金尊玉贵的,等闲百姓根本不可能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