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明沉吟半晌,最终才说:“若真的是她,我要她赔命。”
就在这时,忙碌了半天的宋行宇,一脸憾色朝陆清明:“王爷,夫人已经毒发气绝身亡了。还好,她是昏迷中死的,不算痛苦。”
琳儿“哇”一声哭出来,陆清明仿佛不相信一样,转身也不管欣儿了,抱着楚寒雪紧紧不放。
“寒雪,你就这样抛下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他的泪水一串串滴下来,其状甚是凄苦。
“王爷,现在哭也没用了。夫人的死,跟你一再纵容侧夫人作恶脱不了关系!”琳儿气愤,哽咽着提醒。
陆清明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既然如此,那就让张暮烟来抵命!”
张暮烟正走到门口,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惊的四肢冰冷:“王爷,您真的要我偿命?!”
说罢,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朝楚寒雪的床爬去:“我那苦命的姐姐,你丢下妹妹怎么就走了?旁人还认为是我下药害了你!我好冤枉!”
陆清明掷了欣儿给的药瓶:“这是铁证,你自己看看!这放药的瓶子是御赐药瓶,底下有烧制陶瓷留下的御用印章。下药只可能是身边人,王府里除了你得到张美人赏赐又这东西,谁还会有这东西?!”
张暮烟瞠目解释,难以抵赖。
“从你怎么胁迫欣儿,到你安排她入金玲阁,再到你给药,她都已经全部交代了,你也不要狡辩了!”陆清明又说。
张暮烟面红耳赤,眼巴巴地看着欣儿。欣儿目光澄明地迎着她看:“侧夫人,事已至此欣儿只好照实说了。劝您也干脆交代了吧。”
此话一出,张暮烟极为绝望,她浑身颤抖,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楚寒雪突然离去,陆清明也没想到,自己对她竟然这么在意。他本以为自己更在意张暮烟的,但此时他却一心想为楚寒雪复仇,手刃了张暮烟。
“你这个贱女人!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弄出这么多事!夫人这条命,我叫你血债血还!”陆清明呵斥道。
“王爷,难道你就不记得,烟儿以前是怎么对您的了吗?难道,您竟然要烟儿为她去死吗?烟儿心里好苦啊。”张暮烟涕泪交流。
陆清明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看她:“飞云,将侧妃捆了,送大宗正寺听候发落。”
“王爷,求您了,求您看在我好歹伺候了您一场的份上,千万不要将我送到那了无生趣的地方。王爷,我求您了……”张暮烟哭倒在地,惊惧不已。
“而且,王爷如果您将我送进去,少不得会被宫里人发现,到时候闹大了,你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吗?也是我们王府没脸。您不为暮烟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陆清明叹了口气:“诶,我真是……飞云,将她暂时押往王府地牢,你负责审讯。所有人,不得将这个消息泄漏出去。”
琳儿不甘,她不想张暮烟这样逍遥法外:“王爷,您让瞒着这事,可夫人死的事是瞒不了的,难道秘不发丧?迟早会给人知道的。”
她哭叫道:“您得为夫人讨回公道啊!”
陆清明制止了她叫,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
琳儿含泪说道:“还有,侧夫人发落了,那欣儿呢?”
“她也罪大恶极,直接打死。”陆清明无力地说。
飞云提醒:“王爷,欣儿是被胁迫的,只是从犯,就先关在柴房,再听候处置吧。”
陆清明无力地摆摆手:“好吧。那就把欣儿关到柴房,严加看管。”
说罢,他命众人离去,一个人守着楚寒雪。
即使是琳儿,他也不让靠近。
琳儿含泪关门,身体抖个不住,因为过于悲伤,哭倒在地,昏死过去。
流剑一把接住了她,将她送去别院安置。
看着楚寒雪的尸体,仿佛活着一样,陆清明太过悲伤,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雪儿,我对不起你。你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也没有好好跟你说话。你帮我治好腿,给我重生的希望。你积极乐观,感染我也积极向上。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如今你弃我而去,我独活在这世界上有什么滋味?”
他哭的声嘶力竭,饭也没吃,转头就要撞墙。
一个人破门而入,将他一把抓住。
飞云将张暮烟押送到大牢又询问过程让其签字画押,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深夜,他正要来复命,见陆清明打算撞墙,急的一把拽住了。
“王爷,鹣鲽情深,王妃去了您固然难过,可王妃的仇您还没报,您怎么能也跟着去?张暮烟是张美人亲妹妹,是否会追究尚未可知,您不能不管。我已经把侧夫人的供词拿到了,您现在到底是通知宫里,还是怎么弄,得有个对策。”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陆清明,他呐呐地说,“你说的对,我要去写状子。为爱妻伸冤!”
说完后,他强撑着离开了。一天水米未进,他差点摔倒。
就在他离开后,楚寒雪悠悠醒来过来。
“妈呀,可累死我了。”楚寒雪呼啦一声坐起来,之后狠狠地喝了一碗水,吃了点东西。
“陆正源怎么还不来?宫里的消息这么不灵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