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敏锐地感觉到,陆正源身上某些东西在变化,他突然就高不可攀了。
果然,回大营的路上,陆正源不再用之前炽热的目光看她了。
他对她非常冷淡,甚至没有一句话、一个眼神给她。这态度,跟从火炕到坠入冰窟差不多。
她自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之前甚至还畅想过和离后要不要考虑陆正源。
打住吧。这个人那么优秀,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
果然,陆正源回到大营后,甚至都没有找过楚寒雪,所有的事务都是安排下面的人做。
这日晚上,被击退的鞑靼军官兀术派人来降。
他不仅上了降书,还将自己的美丽聪慧的妹妹带过来。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打算和亲的。
服侍的丫鬟通知:“秦王妃,端王爷让来叫你参加宴会。”
“宴会?”
“鞑靼派人来降,这次是欢迎宴。”
楚寒雪收拾打扮了一番,这才去了大帐参加宴会。
刚坐定,她就发现客人席位上一位有一位非常美丽的鞑靼女子。
那女子明眸皓齿,眼波流转。兀术介绍:“这是我妹子苏布达,意思是草原上的明珠。不知多少好小伙拍马几十里,就为看她一眼。”
那女子朝着端王爷盈盈一拜,眼中是说不出的风情。
真是美女。连楚寒雪也不得不感慨。
女子随后开始献舞,杨柳细腰,舞姿曼妙,令在场人士无不倾倒。
“这鞑靼女子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有人赞叹。
“是。咱们王爷有她也不辱没。”
女子挥动着玉藕般的手臂,摆动杨柳般细腰,舞动到端王面前。
她缓缓地端起酒杯,向陆正源敬酒。
陆正源没有推辞,而是一饮而尽。那女子十分殷勤,笑意盈盈,贴着陆正源大跳热舞。
兀术在旁边笑的十分开心,有意无意地说:“我这妹子为人热情,看来她是对端王是否有兴趣。我们两国若能联姻,和平指日可待。”
陆正源含笑点头,不置可否。
在楚寒雪看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似乎是在认可兀术的话。
“这位贵女是何人?”兀术饶有兴味地看着楚寒雪。
陆正源看兀术的目光十分猥琐,心下暗暗气恨:“这位是我帐中医官。”
他频频看了楚寒雪很多次,眼神中藏着不舍。
“一个医官竟然有如此不凡气度。端王爷频频看她,弄的我还以为她是您的随军夫人。”兀术大大咧咧的说。
陆正源含笑不语:“岂敢岂敢。”他既没有解释楚寒雪是秦王妃,也没有十分激烈地否认楚寒雪跟自己关系匪浅。
“不是就好,那就我毫无障碍地向您推荐我的妹妹了……哈哈哈。”
端王拒绝讨论联姻的事:“今天莫谈这些,我们要一醉方休。”
楚寒雪虽然心里难过,甚至十分失落,倒也表现的波澜不惊。
她浅浅地笑,礼数周全地应对兀术他们的敬酒,只略吃了几口,便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
相依为命时互相依靠的人,产生过过命交情的人,瞬间就变的冷漠无情了,任谁也受不了。
她何尝不伤心。但她是个极为理性的女子,内心坚强,否则也不会成为22世纪最优秀的女医生了。
她告诉自己,就当做了梦。
本来嘛,两人就是两条平行线,只是在这几天有了交汇,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
就当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吧。
玄宇接到陆正源之后,异常兴奋,在宴会上也如同话痨:“王爷,当时你摔下去之后,他们都说你死了,卑职就是不信。卑职派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就差直接放绳子下去了。”
陆正源笑道:“我没死,只是没路出不来,这才耽误了。后来才知道那有一条密道,从外面看不出来,进去就是我摔下的悬崖。”
兀术很兴奋:“还是王爷厉害,这密道除了我们就没外人知道。”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王爷,有人发疟疾了,传染了不少人。军医带的何首乌有限,这几个人都岌岌可危了。”
玄宇眉头紧皱:“这几天炎热,疟疾高发,这下可完蛋了。”
陆正源“哦”了一声,说道:“这样吧,我去问一下楚医女。”
当陆正源走进楚寒雪的营帐时,她已经不在了。
询问两个照顾的小丫鬟,她们说:“秦王妃看有人发了疟疾,去治病了。”
陆正源去了营房临时设置的医馆。
楚寒雪正在忙碌着,见陆正源来了,并不搭话。
楚寒雪忙着给病人医治,眼睛都没看向他。
陆正源耐住性子:“七嫂……”
这样称呼一出,他也愣住了。
听到叫她“七嫂”,扎针的手微微一滞,也公事公办地说:“王爷,有事请讲。”
陆正源的喉头没有来一发紧:“不知道您带的奎宁能治多少人?”
“暂时够用。但你们得把已经得病的人跟健康的隔离开。对了,疟疾你也知道,会反复发烧,这时候一定要注意降温,否则会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