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温柔地拉起她,很是亲切:“一切都好说。现在,你将你主人所有对付我的秘密,都告诉我。”
焓儿一个愣怔,随后低下头坦白道:“嗯,奴婢都告诉夫人。侧夫人想取夫人而代之,所以就想办法收拾夫人。侧夫人并没有什么疾病,也不需要心口血。这是她跟宋大夫商量好的,故意诓骗王爷,折磨夫人的好手段。”
“那天晚上,她叫宋大夫过去,跟宋大夫商量好了,开始装病。王爷问起,就说夫人您所住的位置,妨了她,所以她才得病的。这样,王爷就把您移到这小院子。也是她让方嬷嬷故意要搜你的包裹,给你下马威。不过,当时您没中计。之后,她又让方嬷嬷在饭菜上克扣您,给您送馊饭。您给王爷告状之后,又让小丫鬟凤儿顶罪。”
楚寒雪听完,冷哼一声,一点都没有意外。
这跟她想的差不多。
可那个陆清明竟然真信了,还为了侧妃割自己这正妃的心口血。
她真想当场将焓儿的证词甩在陆清明脸上!
可现在这种情况,陆清明根本不会信的。
张暮烟和宋行宇都深得陆清明信任,他们一旦否认,只靠一个丫鬟的证词,根本不足以让他相信。
再说,如果陆清明想弄清焓儿为什么反水,那不就暴露了自己给焓儿“种蛊”的事情了吗?这种手段,会遭到别人诟病。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这个必要。
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让真相暴露在陆清明面前,才更有说服力。
***
焓儿拿到心口血之后,回到烟火阁,说是正妃的血。
张暮烟看都没看,就将那血泼在树荫下了。这血一股腥气,她才不会喝。
“王妃,您怎么把血泼了?”焓儿惊讶地问。
“我本来就没生病啊,喝什么血?我只是想用这种手段杀了那贱人。”张暮烟毫不顾忌地大声说道。之后,她问道:
“怎么样?焓儿,那贱人取血后死了没有?”
“夫人,她没死。”焓儿摇摇头。
张暮烟没有注意焓儿的失态,有些失望,但仍鼓励焓儿:“没事,下次还有机会嘛。多取几次心口血,哪怕是头牛,也得没命。对了,怎么没见方嬷嬷呢?”
焓儿心里一阵惊慌,但仍然按照楚寒雪的交代说道:
“这次割血之后,方嬷嬷竟然吓晕过去了,我才知道她晕血。她让我跟夫人您告个假,说是过几天修养好了,再回来。”
张暮烟冷笑一声:“又是个没用的。也罢,趁王爷不在,我们去会会那贱人。”
焓儿只好点点头,带着张暮烟往破落小院走去。
张暮烟本来健步如飞的,快到院子的时候,装的非常虚弱,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焓儿只好扶着她。
“妾身见过姐姐。”张暮烟对楚寒雪慵懒地行了个礼,也不等对方招呼,兀自坐了下来。
“哎呦,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喝了我的血,身子好些了吗?”楚寒雪真诚地讽刺道。
她坐在床上,根本就没下来。既然她刚被“割了心口血”,那就应该是虚弱的嘛。
“姐姐,妹妹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张暮烟假惺惺地说,“我们姐妹互相冲撞,王爷又左右为难,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姐姐不要怪罪。”
“我不怪罪。血嘛,我有的是。只要妹妹要。”楚寒雪大喇喇地说。
方嬷嬷还在隔壁房间锁着呢,她膘肥体壮的,能提供足够的血了。
“姐姐,这是一点补品,虽然不能完全弥补对姐姐的伤害,但也算妹妹尽了心。”张暮烟将带来的礼物送给楚寒雪。
“哎呀,妹妹真是客气。”楚寒雪收了下来。明目张胆送的礼,想必这女人也不敢搞鬼。
既然人家送礼,楚寒雪也不能不回礼。
“琳儿,将我那赤金点翠五风钗拿来。”楚寒雪命令丫鬟。
大婚之日,王爷给她一次性置办了不少首饰。她又不喜欢戴这些,此时拿来办正事很合适。
那珠钗里面,她已经凿空,里面装了窃听器。要是焓儿不顶事,还有窃听器帮着她盯着张暮烟。
张暮烟没想到楚寒雪这么大方,喜不自禁:“姐姐,这可使不得,这毕竟是王爷送您结婚用的头面,我怎么好拿了去。”
即使是张暮烟,也没有这么好的头面。毕竟,这是大婚头面啊。
“身外之物,妹妹不要客气。再说了,我要这个东西干嘛?我根本就没出门的可能。”楚寒雪幽幽地说。这个大礼物,她无论如何也要让张暮烟收下。
在回去的路上,张暮烟对焓儿说:“焓儿,这贱人,还挺大方?”
焓儿点点头:“对,奴婢也这么觉得。”
张暮烟见焓儿说仇人的好话,顿时不高兴了,瞪了她一眼:“你怎么给她说好话了?莫非你有什么把柄被她拿了?”
焓儿以为事情被发现,慌的跪了下来,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顺着夫人您说的。”
她捣头如蒜,张暮烟的脸色才稍霁。
焓儿擦了擦额头吓出的汗,以后说话得注意点,要是被夫人发现就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