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约翰与陈伊万驾乘的商务车开过来,在后面停下之后,戈武才下车。接下来,他还跟赵诗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接触过的地方都用沾上消毒液的抹布擦拭过,抹掉了指纹与留下的痕迹。等到赵诗棋把装个人物品的行李包提走,戈武才关上车门,去了李约翰驾驶的商务车。
就像赵诗棋之前叮嘱的那样,李约翰与陈伊万在离开火车站之后,在途中想办法更换了三次车辆。
最后一次,选的一辆丰田商务车,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款。这种车,在欧美国家通常是家庭主妇的座驾,主要就用来接送孩子与去超市购物,内部空间非常的宽敞,不但有七个人的位置,还能够装载很多行李。至于稳定性、加速性能与通过能力,只能说中规中矩,肯定比不上跑车与越野车。关键是,外形十分的老土,看上去像面包车,好处是不会引起其他人员关注。
关键就是,没有哪个职业杀手或者雇佣兵会驾乘商务车执行任务。
碰头地点是在郊外一家汽车旅馆附近的停车场,而且挨着主干道。为了避免引起过往车辆与旅馆里的人员注意,戈武没有纵火烧掉越野车,只是抹掉了留在车上的指纹等痕迹。那辆越野车是用假身份租来的,而且交了一周的租金,签的是不限制行驶里程的合同。按正常情况,租赁公司在租约到期之后才会联系客户,如果没有联系上,才会启动安装在车辆上的跟踪定位装置。因为是预付租金,还有一笔不算太少的押金,所以只要能找到车辆,而且车辆没遭到严重损坏,租赁公司一般都不会报警。道理很简单,在报警之后,客户留下的押金会被当成赃款交给警方。虽然按照相关的法律,警方在破案之后,会把押金当成赔偿欠款返还给租赁公司。如果车辆遭到了严重损坏,还会由法院审判,让客户赔偿租赁公司。但是这类小案件,破获率几乎为零,即便能够破获那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更何况,租用车辆的客户还是外国游客。别说是几年,要是客户已经离开阿根廷,那么当地的警察局肯定是鞭长莫及。对租车公司来说,这就意味着平白无故的损失掉押金,或者说是便宜了什么都没做的警察。
能够低调处理,就没有必要搞得满城风雨。
其实,租车公司在找回“丢失”的车辆后,通常都会销毁掉租赁凭据,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要过得了几天,等再次把车辆租出去,经过其他人使用,哪怕警方找到了这台车辆,也无法提取到有用的线索。事实上,只要在露天停车场放几天,白天强烈的紫外线就能解决掉很多问题。
等戈武走过去,苏青平已经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把李约翰赶到了一旁,陈伊万坐在最后一排。
既然是“主妇车”,也就应该让更像“主妇”来开。
虽然苏青平也不是主妇,但是跟李约
翰比起来,她明显更像一些,至少别人在看到之后不会产生怀疑。
李约翰也乐得轻松,或者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能够遐想联翩。
“现在去哪里?”
“就在郊外兜圈子,不要上高速公路,也不要靠近市区,尽量选择车辆比较少,路面开阔的道路行驶。”
在赵诗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约翰取出智能手机,打开了导航地图,设定了一条环形路线,然后把手机放到了中控台的支架上。虽然苏青平的方向感不差,但是平常轮不到她来开车。李约翰明显是有点不放心,也才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确保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够接管方向盘。
等到戈武拉上车门,苏青平才松开了刹车,驾驶商务车上路。
“联系上滕梓臻了?”戈武不在乎是谁在开车,他现在只想查明真相,搞清楚获取的线索是否有价值。
“马上好。”
戈武只是问了一句,没有催促陈伊万。毕竟现在是安全第一,绝对不能因为疏忽大意而暴露行踪。也正是如此,戈武他们之前才一直没有跟滕梓臻通话,只是通过网络收发了一些情报资料。
关键就是,要在陈伊万到了之后,才能够使用安全通信线路。
其实,依然利用的民用通信网络。
虽然军情局有通信卫星,平常也会从南美大陆上方掠过,但是通信卫星提供的时间窗口最多只有十五分钟,没办法一直维持下去。也正是如此,一般就只是用通信卫星来发送关键信息。如果需要进行长时间通信联络,比如说召开电话会议,就需要采用其他方式搭建保密通信网络。
所谓“其他方式”,也就是民用通信网络。
办法,准确说是采用的技术,其实很简单。
军情局有一套专用设备,能同时使用一百张电话卡,而且把信息拆分开来,以短消息的形式由这一百张电话卡,通过无序的方式发送出去。有需要,接收方可以用一百张,甚至是更多的电话卡。因为拆分之后的信息没有明确含义,而且是无序发送,所以就算有一部分被截获,也不会泄密。
不过,这套系统有一个弊端。所有电话卡都是在一台设备上,在运行的时候通过同一座基站收发信息,也就可能被锁定。毕竟在任何地点,同时有一百部手机向外界发送信息,都不是寻常的事。到时候,哪怕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