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美元的学费。
从上个月开始，才走上正轨。
在掌握获牌概率的巧算方法之后，一周内，陈伊万在一张牌桌上从十多名高级VIP的手里赢了上千万美元。
不过，大杀四方的美好日子只持续了一周。
接到经纪人发来的警告，陈伊万才意识到，哪怕没有跟赌场博弈，也不能把赌场当成自助提款机。道理很简单，其他游客愿意来赌场一掷千金，那是有赢的可能，没有人会参加必输的赌博。更何况，玩德州扑克的都是赌场的高级VIP，也是赌场的常客，而且很多会带朋友来赌场。吓跑了这些高级玩家，等于断了赌场的财源，也就等于跟赌场做对，成了赌场的敌人。
要说的话，赌场先找陈伊万的经纪人，并且通过经纪人带话，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过是给经纪人面子。换成其他人，赌场根本就不会客气，恐怕早就被装进箱子，沉到了波斯湾的海底。
不过，敢到赌场大杀四方的，来头都不小。
此后，陈伊万就老实了许多，而且很快就摸清楚了门道。
通常而言，陈伊万都是在上半夜大杀四方，尤其是遇到桀骜不驯的新面孔，他绝对不会手软。到了下半夜，准确说是在荷官换班之后，陈伊万就会转向，陆陆续续的把赢来的钱输给在后半夜上场的赌徒。这些赌徒大多在前几天输了钱，而且都是得到赌场经理暗中指点的高级VIP。等于说，陈伊万会按赌场安排，让高级VIP找回一些损失。因为肯积极配合，而且做得非常的自然，所以默许让陈伊万每晚赢几千，甚至是几万美元，权且当成辛苦费。事实上，经过一个多月的宣传，陈伊万成了摩纳哥酒店的
金字招牌，有很多赌徒慕名而来，似乎赢走陈伊万的最后一个筹码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只不过，快两个月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管中途经历了多少的转折与起伏，等到赌场关门的时候，陈伊万都能带着最后一块筹码离开。
有的时候会有几个筹码，他通常会把小面额的几个当小费打赏给荷官。
今天的情况也一样。
在“午夜休息”结束后，陈伊万就按照老规矩，把赢来的钱陆续输给几个在前几天输给他的高级VIP。为了避免被识破，还不能输得太快，最好每次都能让对手，以及围观的赌徒相信，陈伊万输牌只是差之毫厘，也可以说是运气不好。只不过，陈伊万对这种赢了又输的游戏也有点厌烦了。几天前，在收到戈武寄来的明信片，得知戈武去现场观看西班牙国家德比的足球比赛之后，陈伊万就萌生了要去找戈武的念头。哪怕不去看足球比赛，去爱琴海的岛屿上晒太阳，也要比窝在酒店里面，白天睡大觉，晚上玩牌好得多，何况辛苦一夜都赢不了几个钱。
赢不赢钱，其实是小事，主要还得忍受其他赌徒的冷嘲热讽，还有围观者脸上那“不过如此”的神态。
就算每天都能赢钱，至少有几千美元，多的时候有几万美元，可是陈伊万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脖子上套着枷锁，在唢呐与锣鼓声当中上蹿下跳，为了几毛赏钱供路人围观与嘲弄的猴子。
没错，就是那只惊慌失措的猴子。不管多么卖力的表演，最后得到的就只是半根已经腐烂的香蕉。
去他妈的猴子！
虽然很是来气，但是陈伊万懂得分寸，没有把内心想法表现出来，更没有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