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雷四与徐川两人在后面的角落里说个没完,甘慧归置好材料和工具后,就把加工钢材的技术活儿先做上了。虽然不时切废不少材料,但自己一点也不慌,毕竟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有办法解决。
甘慧很享受这种夫唱妇随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不幸的婚姻家庭。
待到雷四过来之后,甘慧先行回家了。
趁着午饭的空档时间,甘慧还要给家里的残废男人做饭,同时还要多做一份给雷四带过去,毕竟亲手做的要比外面的路边摊要实惠、卫生。
“小慧,我这两年拖累你了!”
“我们回老家种地吧!这样我妈还能帮助照顾一些,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听到背后的人推着轮椅过来,甘慧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只是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男人见甘慧没有接话,看到桌子上放的东西,推着轮椅走到跟前,想着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无意间瞅见一套情侣套装的内衣,眼角微微泛起恨意,但一瞬间就悄然地掩藏了下去。
“没有想到你还念及咱们之间的感情”,摸着这丝滑的质感道:“谢谢你!”
听到此话,甘慧这才想起回来的时候买的内衣被吕茂智发现了,气冲冲地走过来拿起放在了高处的袋子里,准备一会儿提走。
“看来是我谢的太早了。”
谢谢?!
十年,整整十年了!
自己在无数个日夜里渴望的相敬如宾,没有想到在这孤寂冷漠的异乡听到了这两个字,多么像一个乞丐匍匐在你的眼前,拦着你的去路,端着自己的烂盆子说着,‘好心人,行行好!好人一生平安’。
廉价而可笑!
“吕茂智,你不用在我的面前扮可怜!”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会不清楚?不就是怕我嫌弃你是残废,跟人跑了嘛!”
吕茂智拿出藏在轮椅上的廉价二锅头,吞了几大口道,“以前是我犯浑,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甘慧看着吕茂智此时依旧爱喝个烂酒,面露苦涩地摇摇头,“此间工地的事情做完之后,我会继续跟随工地项目走的,把两个孩子的学费挣起来,你就在你妈那里安心静养吧!”
吕茂智情绪有些激动,“我说过我会很快康复的,然后我们再一起出来打工挣钱,好不好?”
“家里的生活费,我会定期给你们邮寄回来的!”
“贫穷富贵姑且不论,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甘慧一把将脏衣服撇到盆中,“你究竟要欺负我的善良到什么时候?”
“从结婚到现在整日的好吃懒做,没钱还硬要逞能就算了。你竟然酗酒,每次到家就借着酒劲儿耍酒疯,打我打孩子。这次要不是因为你伤了人,你会痛痛快快地答应我出来打工挣钱?”
吕茂智听到女人的抱怨,有些愤恨地说到:“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不是为你自己的龌龊事找理由,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到吕茂智这样说,甘慧内心最后的一丝愧疚之情彻底地消散了。
脑子里不断回忆起在乡下的时候,自己每一次的乞求,甚至于下跪,依旧哭不醒男人的担当与责任。每次的家暴只会变本加厉,胳膊上、腿上的以及背上的伤疤,因为对男人的恐惧还在隐隐发疼,似乎都在嘲笑自己的软弱和善良。
自己的婆婆明明看见了,也就冷漠地站在边上随口批评几句,丝毫不会过来制止吕茂智的家暴行为。
这一切的一切,让甘慧早就对他,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
唯一的牵绊,就是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儿子。
“甘慧,你在外偷男人的事实,非要我点破你才觉得光荣吗?”
甘慧哭泣道:“我知道你们老吕家好面子,可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呀,不是你们家拉磨的牲口,任你们抽打欺负!”
甘慧一股脑地倾泻着这些年的委屈,泣不成声地说到,“我能做出的最大体谅就是不和你离婚,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回家看看你和两个孩子,留足尊严给你,保住你吕家最后的颜面。”
“你这样的举动让我们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
“我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何尝不曾想过!”
“可是我舍不得两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不忍心让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更不想他们一辈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吕茂智推着轮椅走到甘慧的后面,巍巍颤颤地从轮椅上使出最大忍耐力站起来从后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人,嘴里不断地说着一些挽留的话,“求求你不要丢下我,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我曾经给你的伤害,好嘛?”
甘慧讨厌男人的手臂,但又不敢过分地乱动,怕一不小心把男人推倒在地。
“只要你跟我回去,你偷人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吕茂智闻着女人的体香,内心竟然有些心猿意马,双手忍不住开始乱动起来。
在难闻的酒气与骚臭的体味中,甘慧感受到了男人的不安分和,这次是彻底地生气了。
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