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原本骄阳如火的太阳掩去光华,大地开始陷入黑暗之中。
厚重的乌云自西边缓缓而来,随后将如同圆盘一般的太阳遮住。
原本干燥的空气中,忽然多了几分湿润。
躺在道路两侧的灾民们齐齐看向天空,原本早已涣散的双眸此刻却是重新汇聚起一丝的光彩。
轰隆一声!
厚重的乌云中响起一道惊雷,惊雷在云层之中穿梭,如同龙出九天一般。
张角就这么站在原地面色平静。
他望着面前的一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怆。
这世道本不应该如此,大灾之下还有重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远方在阴影笼罩下的太守府内升起袅袅炊烟。
城里城外此时仿佛是两个世界。
张角呢喃道。
“病了,都病了。”
忽然天空之上滴落一滴的雨水打在他身上的道袍。
所有的灾民仿佛是看见的神迹一般,纷纷起身昂起脑袋。
哗啦啦,雨水从天而降,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
“雨!是雨!下雨了!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啊!”
“咱们有救了!”……
滂沱的大雨倾泻而下,所有的灾民都是手舞足蹈。
久旱逢甘霖,丁点的小雨便能让他们满足。
张角的脸上漏出一丝的微笑,可惜这份笑容还未持续多久。
原本倾盆而下的大雨戛然而止。
前后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他们还未感受到久违的湿润。
苍天便将雨水停止,若问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事情是什么?
莫过于给你希望然后再讲希望泯灭。
远方的街道上,走来一队兵痞。
他们像是驱赶臭虫一样,驱赶着灾民。
“太守有令死了的全部拉到城外乱葬岗,活着的全都赶出冀州城。”
惨叫声再次响起来,哀求,痛哭,吵闹。
这一刻世间的疾苦是如此清楚的展现在张角的面前。
被救的女子她慌张的看着张角说道。
“恩公,快走吧,这些兵痞不是好惹的。”
张角低头看着慌张的女子,口中呢喃道。
“没事,贫道不怕。”
言罢,张角抬头望向天空再次问道。
“苍天真就不给苍生一条活路吗?”
久久无言,一轮烈阳仍然挂在哪里,仿佛是在嘲笑着张角的无知与渺小。
张角深吸了一口气,面前的冀州兵痞已到身前。
见张角挡在路上,兵痞抽出腰间长刀,冷声道。
“你这道士从哪里来?”
张角并未回复他,而是缓缓举起重重的九节杖指向
天空。
见自己被无视,兵痞怒喝一声。
“你听不懂本大爷的话吗?我再问你一遍你从何而来,可是他州的奸细!”
厉声质问之下,灾民的目光再次落在张角的身上。
张角举头望天,怒斥道。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这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
兵痞面色一变,冷声道。
“好一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言罢,他举起手中长刀,便向着张角劈去。
乱世之中人命一文不值。
千钧一发之际,刚才被张角救起的女子猛然起身,替张角挡下一刀。
霎时间血光四溅,兵痞也是一愣。
张角见状睚眦欲裂,他弯腰扶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厉声质问道。
“他们只是想活着?何错之有?”
周围灾民闻言纷纷起身,对着这一群兵痞怒目而视。
没错他们只是想活着何错之有?为何这天下没有能容的下他们的地方?
女子倒在张角怀中,虚弱开口道。
“恩……恩公。”
说着,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方黄色丝巾递到了张角手中,再次开口道。
“一命还一命。”
说罢,女子再无声息。
张角紧握着手中黄巾,面色阴沉如水。
忽然天空之上,乌云
再现,轰隆隆的雷声连绵不绝。
张角紧握着手中的黄巾,缓缓起身。
“病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道!”
说罢,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张角缓缓的将这方染血的黄巾裹在头上。
周围灾民向着张角聚拢而来,周围兵痞见状皆是大惊,他们厉声质问道。
“尔等是想造反吗?”
然而回应他们的之后灾民们冰冷的目光。
今日他们若是冷眼旁观,明日灾厄便会轮到他们。
张角手中的九节杖猛地杵在地上轰隆一声!
天空之上,一道惊雷落下。
闪烁的雷光映照在张角的身上,让他们的身体忽明忽暗,他缓缓的开口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照亮黑暗的那一团火光无需多么的灿烂明亮。
因为四周皆是黑暗那一点的希望都显得如此引人注意。
灾民们积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