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郡主冷言嘲讽,毫不留情。
“刘锦!你…”
“够了!”
刘知世话未说完,堂上砰的一声响,皇帝手已狠狠拍在了桌上,二人顿时都噤了声,周云遥悄悄抬头看了眼皇帝。
皇帝脸上带着浓浓愠色,寒声道:“刘知世,革去尚书一职,交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
似乎是没想到皇帝毫不犹豫处置了他,刘知世面色惨白呆立原地。
皇帝看也没看他一眼,挥袖起身准备离开,有一人却喊住了他。
“陛下”,吉安郡主上前一步,皇帝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吉安郡主,“郑小姐在这个案子中,居功至伟…”
突然听她提到自己名字,周云遥看了看她侧脸,又抬头去看皇帝,皇帝眼中带着明显的探究,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周云遥。
周云遥被盯得头皮发麻,稍稍低下了头。
“朕倒是忘了,郑小姐的确值得嘉奖…”
“来人,赐郑小姐南海珍珠一盒,珍宝首饰十箱,锦缎百匹”
周云遥怔了怔,而后猛地注意到身侧投来的警告视线,她反应过来,谢恩:“臣女谢陛下隆恩”
皇帝离开了,周云遥默默叹了口气。
“郑小姐,你这么做,对你、对郑家究竟有什么好处??”
怨毒声音传来,周云遥看向声音来源,是刘知世正越过吉安郡主看向她,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不解,面容也隐隐扭曲。
周云遥嗤笑一声,郑家?
她走近刘知世,盯着他眼睛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当初派人在京郊杀我时,可曾想过这一日?”
此话一出,刘知世表情瞬间凝固,周云遥微微一笑,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往金銮殿外走去,路过郑必时,周云遥停住了脚步。
按吉安郡主所说,郑必与这个刘知世交情匪浅,应当是站在一边的,周云遥偏头看了眼他,正对上郑必冷漠视线。
周云遥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离开了。
出了金銮殿,周云遥一级一级下着台阶,走至尽头时,她才看见有人在站在阶下,是赵越。
赵越见了她便道:“郑小姐,此处不便说话,三日后酉时,我在望兴酒楼等郑小姐”
他又补充:“郑小姐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迟到了”
周云遥明白到他对那次来迟有些愧疚,轻松笑笑:“三日后酉时,望兴酒楼,我记下了”
赵越并未多言,点了点头就立刻离开了。
平儿从一边走了过来。
“周姑娘,我们回去吧”
“等等赏赐”
平儿疑惑:“什么赏赐?”
她话音未落,就见小太监带着皇帝给的赏赐走了过来,平儿看了看那些箱子,又看了看周云遥,崇敬道:“周姑娘,你真厉害”
周云遥没有说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
二人很快就回了正安侯府,周云遥坐在了院中,悠悠喝着茶,对平儿道:
“把卫敛叫过来”
听了周云遥称呼,平儿眼神一亮,不怀好意凑近她,笑着说:
“周姑娘和小侯爷如今更亲近了”
周云遥已经习惯了平儿的八卦,叹气,抬眼与她对视:“是是是,所以快把他叫来吧”
平儿这才听话的出了弄月轩。
周云遥喝了几口茶,将杯子放在了桌上,百无聊赖地推来推去,玩了一会实在无趣,她干脆趴在了桌子上,歪着头四处打量。
有两棵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两棵树枝叶繁茂,树干较为粗壮,中间隔着大概两三人宽的距离。
周云遥站了起来,走到那两棵树,踱着步子来回转了几圈,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动静,周云遥抬头看去,不出片刻,卫敛已进来了。
“卫敛,你看这两棵树…”,周云遥眉眼含笑。
卫敛疑惑地走近,仔细观察了两棵树后,更加疑惑:“这两棵树如何?”
“可以…做个秋千!”
卫敛:“……”
周云遥见他表情毫无波动,耸了耸肩,拉着他来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算了,说说正事”
周云遥将手臂放在桌上,倾身凑近眯了眯眼,刻意拉长了尾音:“小侯爷,你猜…我带什么回来了?”
“陛下的赏赐”
卫敛歪着头看她,周云遥顿时泄气,坐了回去,愤愤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快?平儿告诉你的?”
“这还真不是”
卫敛微微一笑,接着道:
“你可能不知道,京中都传遍了,他们说:‘郑家二小姐,替民申冤,果然与其父大理寺卿郑大人一样的刚正不阿’,怎样?感动吗?”
周云遥:“……”
感动,怎么不感动呢?
这可实在是感动,本来还能抱着点侥幸心理,如今真是所有人都知道刘知世是她送进牢里的了。
谁又知道这样的名声带来的是福是祸。
周云遥微叹了口气,振作道:“不管这些了…
我是个守约的人,那些东西也算是我调查所得,就和你、和你…”
周云遥突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