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的脸迅速红成了猴屁股,咧嘴嘿嘿笑着,那模样像是在回味夜晚的旖旎之色。
“你还回味!”亦悠然没好气往她后背又猛拍了一掌,“你身为媒婆,只顾自己幸福,无视他人幸福我要狠狠批评你。”
果儿浑身一怔,大声道:“我哪有无视他人幸福?”
亦悠然叹了口气,掀了掀眼皮道:“可怜的虎子和荫摇,怕是要在这只顾自己快活的媒婆手中错失姻缘咯。”
果儿眼神从虎子两人身上收回,落在亦悠然戏谑她的表情上:“悠然姐,你这是答应他们的好事了?”
亦悠然转过头一双圆溜溜的水眸直直看着她,果儿顿时心里没了底,有点手足无措。
“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他们的好事了?好像是你一直持反对意见哟。”
闻言,果儿稍敛心神,自荫摇跟她提起喜欢虎子,希望能跟虎子组成家庭之后,的确是她担忧的,担忧似的一直未给荫摇明确答复,也未做好中间人去跟虎子聊起这事。
远处虎子、荫摇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像极了她和明月,也许,真是她想太多了。
“啊,我这就探探虎子的心意去。”她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虎子大步走去。
好些吃饱午饭的人来到了银杏树下纳凉,花儿和朵儿像是两只调皮的猴子,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到了银杏树的粗枝上,俯身抱着树干,任由四肢吊坠着。
荫摇随着人群走到树下,找了块离人群较远的空地坐下,视线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未发现虎子身影,明亮的眼眸底闪出了些许失落。
虎子在荫摇跑开后,感觉时间已定格,心里悸动一片,像是形单影只的生命中忽然出现了一束光,心尖的位置像是淌过一阵暖流,瞬间就盈满了柔软的情愫,像是燥热的夏天忽然吹过一阵凉风,在他本就燥热的心底轻轻扫过,牵起阵阵心悸。
许久,他才慢慢地回想起那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轻吻,他微颤着手轻轻抚上余温还在的唇印,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呼吸重了会把这份美好给吹散。
走到他身边的果儿看着他一脸痴迷的样子,心想互生情愫的两人,好事一准能成。
“瞧你那熊样,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吧?”
突然传入耳内的声音把沉浸在美好中的他惊得浑身一震,结结巴巴地开口:“果……果儿姐。”
分不清是正午的阳光太过毒辣,热浪灼人,还是内心悸动得过于厉害,他脸上红潮尤甚,汗水布满全身,两只大掌不安地揉搓着,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遭大人抓了现行。
果儿咯咯笑着:“我可是都看见了。”
“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我刚才在吃饭。”虎子赶忙解释,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干,他甚至不知道荫摇是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的。
果儿看他紧张得汗水直流,心里不禁对这个一直嚷嚷着要娶三个婆娘的高大汉子生出一些好感来,自从她前任丈夫去世后,她没少挨虎子欺负,他总是在她的食物里丢进碎石,在她的茅草屋里丢荆棘。
做一些伤害很小,却让人十分讨厌的事情。
她曾经一度讨厌虎子,认为他就是个不知所谓的人,白长了年龄。
自悠然姐来到部落里后,虎子一点一点从以前戏弄别人,变得有责任、有担当。这个大男孩,本性不坏,只是缺个人“教育。”
娶了荫摇之后,他应该会变得更好。
“我就问你,喜不喜欢荫摇。”果儿看着他那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耳根子问道。
话落。
虎子身子明显一震,微微偏过头,脸上的红潮缓缓退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眉头骤然拧紧,嘴唇慢慢抿起,似乎内心在忍受着极为痛苦的挣扎。
揉搓着的双手停下,十指紧紧交握,因过于用力,指骨根根分明,苍白双唇颤抖几瞬,声音低得像是气音:“不喜欢。”
!!!
果儿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朵,再度开口:“你再说一遍。”
虎子站起身,凌乱的发丝在裸露胸膛上清扬,在阳光照不到的暗面,那副坚毅的容颜流露出几分凄凉:“我说,我不喜欢荫摇。”
果儿一时无法接受他这忽如其来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呆愣着忘了反应。
他刚刚还对荫摇那当着众人面印下的轻吻心生窃喜,她明明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他对荫摇的欢喜,怎么这会他却说不喜欢荫摇。
“可你明明……”果儿想要求证,证明刚才两人互生欢喜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虎子不耐烦答道:“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亲我,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她也不害臊。”
说罢,急急离开了果儿的视线。
果儿一时无法接受这完全扭转了她心里逾期的变故,愣愣的坐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无视掉虎子娶荫摇潜在的危险,若不是看到阳光下那充满温情的亲亲,她不会如此着急想要在虎子这里得到“喜欢”的肯定回答。
这一切,难道都是她会错意了吗?
她还傻里傻气地去找悠然姐商量,结果,人家当事人根本不喜欢。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