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封王。
那是一个可怕的境界,在过去,也不知道难倒了多少绝世天才,又有多少人倒在这条无敌之路上。
而天体的王道,早在万年前便断绝了,想要突破。迈入其中,谈何容易?
李朴虽然明悟了不少,但始终无法迈入,他触摸到那一种法,却无法拥有。
破而后立。
那是一种极端的方法,也是他不得而为之的方法。
他压制了自己的所有,想要通过外界强大的杀戮对自身进行一种可怕的磨砺,也或许唯有置身于真正的死亡边缘,极尽而重新才能真正的拥有那一种王道的法。
嗡!
又是一道剑芒,劈入李朴的体内,他整个人遭遇大劫,血流不止,面容苍白。
让人惊悚,他的状态难道真的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李长歌屹立在长空,一袭武士服,长发摇曳,手中紧握着太阿,他撑起眼帘,却是笑了。
辗压无敌的天体,这样的画面让人愉悦,也让人振奋。
场面安静到极点,没人说话,都紧张的关注着这一场大战。
“可以了,已经足够了,再这样下去,小四子你会撑不住的。”百灵鸟也紧张了起来,他一阵低语,像是在道说什么。
大地上,李朴不言不语,他灰色的衣衫破败不堪,猩红的血液汩汩流淌,整个人形如血人般。
他垂着头颅,眸光暗淡,神色复杂到极点,在承受着极尽杀戮,置身于死亡边缘的他,并
没有拥有那一种王道法的趋势,
他触摸到,却无法拥有,他看见了,却无法踏入其中。
为什么?
难道这条路真的断绝了吗?
我不甘心。
李朴抬起头,神色似笑非笑,那隐藏在袖子下的手簌簌发抖,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悲凉。
还是不行。
这样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心间怒吼着,像是在质疑老天,质疑所有的一切,他已经如此刻苦了,过去的艰难岁月都无法打倒他,却要难倒在这条无敌之路上吗?
“结束吧!”李长歌冷酷无情,他从天空迈步而来,手中的太阿直指李朴,最终斩出至强的一击,想要将李朴完全抹杀。
这是一道剑术,一道可怕的神术,集天地之力,剑道之法,铭刻强大,御杀敌人于千里之外。
在过去,李长歌这一剑极少有人可以避开,也曾斩杀过许多强大的存在。
“小四子,你还在犹豫什么?”百灵鸟心头一震。
“师兄。”蓝妍妍惊呼。
“哥。”李小白小脸苍白。
一剑通天,一剑落下,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那样可怕的一剑,也只剩下那一道想要斩杀天体的信念。
这一刻,李长歌笑了,他笑容灿烂,仿佛是看到了李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斩杀天体,那可是一种莫大的成就啊!
李朴沉默,依旧没有动,强大的一剑落下,丝毫不保留的劈入他的体内,也在他的左肩上留下了一道深长的伤口
。
瞬息间,殷红的血液一下子喷涌了起来。
那可怕的剑意混淆着杀意,渗透李朴整个人,不断的瓦解着天体的生命本源。
法由心生,法从心来。
可我为什么做不到?
难道天体的路真的断绝了吗?
大战持续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他极尽承受杀戮,欲要在艰难中磨砺自己,试图突破那一个可怕的境界。
然而,一个时辰后的现在,他始终未能迈入那一道门槛,甚至连那一种法也只是若有若无的触摸。
“你要是死了,人世间就没有天体了,你的朋友也会因此而伤心。”石碑开口。
“我很累。”李朴回答,这条路太过艰难了,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他承受了太多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
到了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心中的斗志仿佛湮灭在血泊中,希望?什么是希望?
李朴静立,这一刻的他,却显得很平静,似乎忘却了外界的死亡和杀戮,也忘却了他还有个敌人正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生命。
“你累吗?你才是三十岁,却走到了现在。”石碑轻语。
一万年前的圣主,八千年前的那一位天体,六千年前,还有三千年前。包括十多年前在地火深处所见到的那一位天体。
他们的路又是如何的?他们熬过了漫长的时间,但依旧失败,到了现在,他们所剩下的不是让人想起的传说,而是让人惋惜的悲哀。
雨王,慕辰
。
他们艰难的熬过了岁月,难道他们就不累吗?
石碑的一句话,却是让李朴清醒了不少,也让他想起了一些人,古老战场深处的慕辰的悲哀,雨王转身那一刻落寞的背影,拥有无尽传说却只剩下一具枯骨的圣主。
累吗?
他才三十多,还年轻,还有漫长的时间去努力,他为什么要累?
李朴寂灭的内心深处,一抹火苗徐徐跳动,那是希望,是存在,也是过去的证明。
那一抹火苗徐徐燃烧,最终愈发的大了,恍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