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病了的事,整个京城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影之下,即使是晴空万里,明日高悬,大街小巷里行走的人都不多。
何府,何姑妈也在悄悄跟何老太太议论。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何老太太胆子小,忙制止了她:“不要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何姑妈就算了,她现在要操心的,也不是这个事儿,她缠着何老太太:“娘,珍珍的事儿,你来帮我想想办法啊,这孩子可怜,偌大的京城,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说罢,就要抹泪。
何老太太就看向一旁的陶珍珍,整个人都瘦了一些,看起来也郁郁寡欢。
“你也是,珍珍年纪小,不懂事,你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哄着她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虽然她母女两个闭口不说,何妙菱却没有替她们隐瞒的意思,直接就把她们母女胆大包天算计三皇子的事儿,告诉了何老太太,可把何老太太吓坏了,当时就把心里有鬼,还强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母女两个叫了过去。
你们这是找死呢,要不是有她孙女抬出永兴侯府来,求三皇子饶她们一命,现在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面对老娘的叱骂,何姑妈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她娘连在她背上拍她一下,都舍不得。
“娘,您老就别再骂我们了,这样丢脸的事情,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娘俩儿可真要去上吊了。”
陶珍珍也是个心眼灵活的,也立刻跟着哭:“呜呜,外祖母,我知道错了。”
两个人都在哭,何老太太也害怕这母女俩真的要闹上吊了,她怎么跟女婿交代。
何妙菱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看得直笑。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难道就不想让你表姐嫁个好人家?”何老太太一看她这样,就觉得她骨子凉薄,一点亲情都不讲,都是从小在永兴侯府里,被她那个脸冷心更冷的外祖母给教坏了。
何老太太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不敢说永兴侯府老夫人的不是。
何妙菱抬手就把瓜子丢在桌子上:“我当然不是那种盼着别人不好的,黑心烂肺的人。”
黑心烂肺的人,何姑妈和陶珍珍母女俩都是眼神就不敢往何妙菱这里看。
她们可一直都算计着把何妙菱嫁出去,好哄着老太太给她们钱花。
结果,又因为觉得她私底下藏了一大笔钱,怕便宜何妙菱未来的女婿,又哄着老太太先别把她给嫁了。
各种算计,可不就活该被骂黑心烂肺?
何老太太听着不顺耳,不耐烦地看她一眼:“你有话就说话,骂人干什么。”
怎么觉得,把她都骂进去了似的。
何妙菱这才说道:“我当然希望表姐好好的嫁出去啊。”
省的在何家跟她娘两个人,哄着何老太太,天天往陶家扒拉银子。
“不过,姑妈这是又看中了什么人家吗?”
何姑妈跟陶珍珍相视一眼,才说道:“呃,菱儿啊,你不忙吗?你表姐这事儿,有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操心呢,你就不用掺和了。”
何妙菱一挑眉,把她赶走,只跟老太太说,不还是想要哄老太太的银子。
老太太这银子,也不知道已经被哄走多少了。
何妙菱心里算计了一下,便说:“我先跟老太太算一笔账,算完了,你们再接着说。”
说完,也不管何姑妈母女两个的脸色,就跟何老太太洋洋洒洒地说了起来。
“祖母,智元今年才十一岁吧,现在还在郑家的学堂里念书,我闲来无事替您算了一笔账,供智元上学,想让他读书以后有出息,光耀门楣,得花好大一笔钱。”
“我跟你算算,读书读书,笔墨纸砚要花钱,与同窗之前的人情来往要花钱,等他长大了,想给他说上一门好亲事,门第高的,姑娘贤惠的,岳父大人最好也是做官的,能帮智元一把的,就又得拿出一大笔丰厚的聘礼,是不是?”
何老太太听了,直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只要对何智元好的事儿,何老太太她都能听得进去。
何妙菱继续说道:“那么,现在京城姑娘家的聘礼,前段时候,礼部侍郎的小儿子娶妻,听说聘礼就要八万两,咱们智元是何家唯一的嫡子,又因为是平头百姓,将来必定得出好大一笔聘礼,才能高攀上人家管家的千金小姐的,是不是?”
何老太太听得,直点头:“确实如此。”
儿子已经没了,孙儿沾不上光,只能是个平头百姓,想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官老爷的宝贝嫡女,聘礼肯定不能少。
“这媳妇娶进门?花钱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呢,智元想做官,就得在官场上打点,官场上打点,几百两的银子根本不够看,如果真的做官了,人情来往也不会少,以后,您孙媳妇,还会给您生重孙子,重孙女呢,是不是也得花钱,正经的官家夫人们之间的来往,是不是也得置办好的衣裳和头面,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智元做官,肯定得是大清官,夏国做官的人,俸禄能有多少?爹活着的时候,一个月才二十两吧?够干什么?”
何妙菱真是苦口婆心,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