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还不知道捉奸的事,她今天一大早就回家属院,带着给大伯买的新衣服。
不错,今天是大伯去相看媳妇的日子。
李桂金破天荒的买了两样礼品,还把儿子那辆轮椅擦了又擦,从早上起来就不停的叮嘱儿子“到了那边嘴上甜点,见人该叫啥叫啥,咱身子上有病这是藏不住掖不住的,其他方面就得给姑娘的父母留个好印象。”
“我知道了妈,您放心。”金林一边答应,一边翘首往家属院大门口张望。
他怕金玲忙得忘了日子。
没有大侄女跟着,他心里总是没底。
直到看见金玲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顿时有了主心骨。
“大伯,我回来啦。”随着清脆的声音,金玲喜气洋洋进屋,看着大伯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她皱了皱眉。
掏出自己买来的新衣服亲自帮大伯换上“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穿旧衣服去呢?还得被人家说对这事不重视。”
金玲是故意说给李桂金听的,过日子俭省也要有个度,大伯本来就有毛病,再不好好倒扯倒扯人家相不中怎么办?
幸好她提前给大伯买了新衣服。
军绿色的仿军装穿在身上,金林添了几分人才,它看着那两条瘪下去的裤管,新裤子上还带着清晰的折痕。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金林眼睛潮乎乎的看向大侄女“玲,谢谢你。”
一句话差点把金玲说哭了,她蹲在大伯面前“大伯,以后跟我不许说这个字,没有你我这条命怕是都没了,或者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我是把你当成亲生父亲的,哪有父亲跟女儿说谢字的?”
李桂金看着这俩人,心里面五味杂陈,如果今天大儿子相看不成,她是不是应该说说把他托付给小野种的事?
“走啦,大伯祝你马到成功,给我带个大伯母回来。”
金玲说了句笑话,推着金林的轮椅出了门,李桂金赶紧把准备好的礼物一起带上。
有金玲推着轮椅,她倒轻省不少。
马大爷今天也没出摊,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以媒人的身份跟在几人身边,还不停的跟金林介绍着女方的条件“他们家条件很好,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们要是成了,以后老丈人那头少不了要多帮衬你们。
其实姑娘的病也没多严重,虽然脑子慢了些,心地却是很好的,对人也和气……”
李桂金越听越开心,特别是听说女方家境好,她乐得合不拢嘴,要是这样的话,彩礼的事她就不计较了。
四十多分钟后,一行人进了郊区的一户人家。
四间砖瓦房,红砖院套,院子里扫的干干净净,一根草刺都没有。
大门口用铁链拴着一条大黄狗,见有生人咬了几声给主人通风报信,就有五六个男男女女接了出来。
一番热情的谦让过后,接过李桂金手上的礼物,把人让进屋里。
金林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衣襟,连头都不敢抬,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儿。
金玲眼睛一扫,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姑娘,穿着一件碎花外套,两条麻花辫搭在肩膀上,正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大伯看。
正常人不会这么看人,她猜这一定是马大爷给大伯介绍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