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信就说我生病了,病入膏荒,请嫣儿回来见最后一面。”
慕容南辰听完,忍不住打击他:“宫大公子,你现在是十九岁了,不是十六岁。
我怎么觉得你光长年纪,不长心啊。”
夏明哲也在一旁附和。
“对,宫兄弟,慕容兄弟说得对。
你这样咒自己有用吗?”
关键是如果项楚嫣知道他在骗她,回来不把陶昕承的皮给扒了才怪。
冷七却举双手双脚赞同。
“好的,好的,主子,属下现在就去写回信。”
当天晚上,陶知秋就收到了冷七的简洁回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主子病入膏荒,只求见楚姑娘最后一面。
瞧着陶知秋眼泪汪汪的,项楚嫣还以为她身上的钱被人偷了。
“说吧,被人偷了多少,我看能不能补你一些?”
“啊?”
陶知秋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等真正弄清项楚嫣的意思后,陶知秋哭得更凶了。
眼泪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源源不止。
项楚嫣冷眼旁观,等她哭了好一会儿,抹湿五个帕子后,才漫不经心指指床边的小圆凳。
“哭够了吗?
哭够了,就坐下来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不是你男人被人抢了。”
“姑娘,不是我男人被人抢了,是大少爷他
…”
说到关键处,陶知秋抽噎一声,项楚嫣气得拿眼瞪她。
同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家伙怎么了,难道救洛飘飘,受伤太重,到现在还没有好吗?
正胡思乱想着,陶知秋又说了一句。
“大少爷病入膏荒了。”
“砰”地一声响,项楚嫣失手打掉了圆桌上的茶几。
接着又砰地同几声,四个淡绿色的小巧茶杯应声而碎。
赶进来的景新星和景新生小哥俩见到,急忙说了一句:“岁岁(碎碎)平安!”
把小哥俩眼里的担忧看在眼里,项楚嫣招手让小哥俩走过来。
伸手搂着小哥俩问:“如果现在跟我回京城,你们愿意吗?”
项楚嫣知道小哥俩有秘密,但她没有主动去问。
但现在事出突然,她必须赶回去。
见陶昕承一面,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小哥俩对视一眼,抿紧了双唇。
项楚嫣以为他们不愿意,正准备开口说,让徐杭暂时收留他们。
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见小哥俩异口同声说:“好,东家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段时间,他们真真切切感受了项楚嫣的关心和照顾。
感受到了家人一样的温暖。
小哥俩决定,以后项楚嫣去哪里,他们就跟着去哪里。
四人立
刻分工合作。
陶知秋带着小哥俩打抱衣物,项楚嫣下楼找马车,并吩咐一品香的掌柜打包了好多吃食,带在路上吃。
还着得叮嘱掌柜,把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徐杭听。
都是熟客,掌柜哪有不答应的。
半个小时后,一辆外形看起来很普通,内里却温暖如春的马车,趁着浓浓夜色,悄悄上路了。
方向,正是京城的方向。
“好暖和啊,哥哥。”
五岁的景新生缩成一个胖球,笑嘻嘻地在毛绒绒地地毯上打滚玩。
项楚嫣见到好笑不已,只叫他小心些,别撞着,碰着了。
景新生边笑边点头。
“东家,我会注意的。”
以前他也经常在自家马车里这样玩。
想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景新生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他姓景,叫景新生。
东家说,景新生,就是一切重新开始。
对,以后他就是景新生了。
等和哥哥一起帮父母报了大仇,那他们就可改回原来的姓氏了。
想到父母的仇还没有报,景新生明亮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一直注意他一举一动的景新星,发现弟弟不对劲,连忙走到景新生身边蹲下,伸出小手,去拥抱他。
他心说,弟弟,你相信哥,哥一定会帮爹和娘报仇的。
仿佛听到了景新星的心声,下一刻,景新生竟用力点了点头,还笑了。
陶知秋在一旁看着奇怪极了。
一会哭,一会笑,怎么搞得跟她一样?
突然她脑海闪过一道亮光,福至心灵:
莫非,他们也有事情?
被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陶知秋想找项楚嫣求证。
一转头,才发现项楚嫣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还传出轻缓绵长的呼息声。
陶知秋只好打消这心思,跟小哥俩说了一声注意安全,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天蒙蒙亮时,项楚嫣四人到一品香。
看到项楚嫣一手一个娃,陶知秋连忙背着三个大小包袱,跟在后面下车。
她边走边感叹:“姑娘,我们总算回家了。”
家字才说出口,她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