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嬷嬷你来说!”
陶景猛地一拍方桌,震得杯盏乱跳,发出清脆的的声音。
杜嬷嬷跪地曲膝往前三步,低垂着头,声音不愠不火:“老爷,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等老奴们陪着大小姐在主持屋里抄写经书,还没有抄写完,就听到寺院里的人来报,说楚姑娘居住的那间失了火。”
杜嬷嬷说完,只觉背后突然冷嗖嗖的,她还没来得急转身看,就被人踢倒在地,口吐鲜血。
“你做什么。”
张婉玉怒目圆睁,目光像淬了毒一样盯着他看。
陶昕承像没看见一样,抬脚踩在杜嬷嬷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冰冷无情。
“老不的,如果让我查出是你背后搞的鬼,小心我活活烧死你。”
“老爷,你不管管吗?”
张婉玉知道陶昕承不会听她的,赶紧扭头向一旁的陶景求助。
看到自己的奶嬷嬷被陶昕承踩在地上,张婉玉心痛似钝刀割肉。
双手不自觉用力,痛的怀里的宫卿大哭起来:“娘,你抓痛我了。”
张婉玉眼中带泪连跟宫卿说对不起。
话是对宫卿说的,她的双眼却一直看着被踩的杜嬷嬷。
“我说到做到。”
陶昕承看不也看其他
人一眼,转身像一道疾风离去,再也踪影。
“杜嬷嬷——”见陶昕承走了,张婉玉连忙把宫卿推开,脚步凌乱地跑向杜嬷嬷。
人还没到杜嬷嬷跟前,她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杜嬷嬷忍着背心的痛楚,艰难地爬起来,抬起手背,笨拙地帮张婉玉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边擦边劝:“夫人不要为老奴伤心落泪,都是老奴的错,没照顾好楚姑娘。
都是老奴的错。
杜嬷嬷嘴里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主仆两人抱哭一团。
宫卿气呼呼地倒进陶景的怀里,小声嘀咕:“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
另一边,陶昕承带着自己藏在暗处的人马,快马加鞭往宝华寺赶。
“嫣儿,你一定要等着我。
一定!”
冷风呼呼打在脸上,刺骨的痛。
陶昕承没有感觉,一心只想快点赶到宝华寺,早点找到项楚嫣的下落。
也不知道她现在窝在哪一个角落,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被子盖,还是。
他有些不敢想另一种结果。
“姑娘,你的披风真暖和。
少年对姑娘真好。”
宝华寺后山的石洞里,项楚嫣和陶知秋两人把自己裹在披风里,只露两颗脑袋在外面。
听到陶知秋提到陶昕承,项楚嫣心里立马涌起一丝
丝甜胭和温暖。
她一语双关道:“是啊,真暖和。”
“嘻嘻,姑娘是在说少爷吧。”
陶知秋起接挑明。
忽尔她又低叹一声。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有没有听到我们失踪的消息。”
“说不定,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陶知秋立刻从项楚嫣的话中嗅出了以往不常的气息。
她故意激项楚嫣:“姑娘,你那么肯定?
依奴婢看,少爷不一定知道咱们不见了呢。
他那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我相信他。”
淡淡一句,让陶知秋心里乐开了花。
她决定,见到陶昕承第一时间,一定先说这个让他狂喜的答案。
少爷对姑娘那么好,偏偏姑娘对少爷不冷也不热,两个相处像极她和冷七。
呸,比喻打错了。
少爷和姑娘相处,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
他们作为下人,看着都为少爷和姑娘着急。
没想到,危难时候,姑娘一不小心把她自己的真心给露了出来。
可喜可贺!
双喜临门!
借着月光和星光,项楚嫣无语地看着陶知秋笑得像个傻公一样。
等她笑够了,项楚嫣用手肘捅捅她的肚子。
“想什么呢,笑得那傻。”
“奴婢偏不告诉姑娘。”
说完,陶知秋又傻笑起来。
项楚嫣干脆闭目假寐,把头轻轻靠在陶知秋的肩膀上。
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项楚嫣一下子睡了过去。
陶昕承找到她们时,就看到两颗脑袋紧紧挨在一起,睡得人事不知。
陶昕承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分离崩析。
“嫣儿,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陶昕承轻手轻脚走到石洞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拍打着项楚嫣露出的肩膀。
迷迷糊糊中,项楚嫣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还听到了陶昕承熟悉的声音。
她呢喃出声:“怎么听到陶昕承在叫我,嘿嘿,月月,我一定是在做梦。”
陶昕承脸上一喜,还以为项楚嫣真的醒过来了。
只是下一刻,项楚嫣把脑袋往陶知秋怀里噌了噌。
看得陶昕承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