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忙说正事,忘了介绍。
闻言白慎晚歉意笑笑,对谢景之缓声说道:“这是我夫君,这次为了试题的事,他也头疼不已。”
大理寺卿生怕年轻人毛手毛脚,冲撞了帝后,忙在旁边压低声音提醒:“这是皇上皇后。”
“什么。”
谢景之听得瞳孔震惊,急忙整理衣袍要下跪。
实在没想到当初和他在乡野客栈相遇的女子,竟然是一国之后,他犹如身处梦中,不敢相信。
见状,白慎晚急忙伸手虚扶一下:“谢公子对我还有救命之恩,不用多礼,快起来。”
女子笑容温婉,仍然如同往昔谦逊,没有半分身处高位的娇矜和放纵,谢景之相信她的话,谦谦有礼站到一侧。
白慎晚没忽略自己的男人,抬眸望向身边的江妄行,给他作介绍:“这位是谢景之谢公子,当时在客栈,就是他帮忙抓到采花贼的。”
江妄行点头,深邃的目光落到眼前的翩翩公子身上,笑意并不达眼底。
“多谢你救了朕的皇后。”
闻声,谢景之勉强勾动一下唇角:“皇上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换成哪个人遇到难处,都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在下不过是恰巧救了人而已,算不上什么。”
两人说话客气,但目光相撞时,暗流涌动。
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付,白慎晚看了眼外面暗下的天色,笑眯眯地提议:“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不知道谢公子肯不肯赏光,让我请公子吃顿便饭。”
银铃般清脆的嗓音落到耳畔,谢景之即刻收回视线,含笑应下。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慎晚先一步走在前面,两男子也跟在身后,并不作太多交流。
酒楼。
精致可口的饭菜已然上齐。
作为主人,白慎晚仰起莹白的脸,执起酒杯先行道谢:“这杯先敬谢公子,感谢谢公子愿意帮忙。”
见她盈盈大方,谢景之浅笑从容,也回敬一杯。
“哪里的话,其实我答应下来,也有一些私心。”
“听闻大理寺断案如神,我也想学点本事,别做了井底之蛙才好。”
说完,他温和的目光不动声色落到眼前女子的身上,没敢说另外有一半的私心是因为她。
然而话音一落,谢景之便感觉到有一道凉幽幽的视线投到他身上,令人生寒。
意识到失态,他当即抿起唇,不再多说。
以为他是妄自菲薄,白慎晚连忙摆手安慰:“公子的见识已经远超很多人了,不必谦虚。”
想到这次的事,她眸光微凝,脸色变得严肃。
“我在这里还是想提醒公子一句,任务凶险,追查过程中或许有性命之忧,如果公子后悔想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听闻谢县令只有谢景之一子,也不知道作为父亲的愿不愿意儿子以身涉险。
几乎没有犹豫,谢景之神色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再多凶险也不怕。”
简单一句话,被他说出石破天惊的意味。
闻言,白慎晚弯唇一笑,眼里划过欣赏:“谢公子不愧是年少有为,气魄可揽明月苍穹,我不得不佩服。”
她水眸清亮,夸人时眼尾都漫上笑意,眼眸更是灼亮逼人。
谢景之撞入她视线,脸当即泛红,这举动实在有违礼制,他急忙撇过头,垂下的眼睛不敢再多看。
“姑娘敢于做常人不敢之事,才是女中豪杰,我一点都不如姑娘。”
紧张之下,他又唤回姑娘。
白慎晚眉眼弯弯,摆手刚要否认,沉默许久的江妄行浅浅轻笑一声,揶揄着开口。
“你们再互相谦让,饭菜都要凉了。”
说完,他给白慎晚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低声催促:“中午你就没吃什么东西,快吃点垫垫肚子。”
“这里的汤尝着还行,回头叫宫里的厨子出来向他们偷偷师,以后你在后宫也能吃到宫外的菜肴。”
男子低醇的嗓音絮絮叨叨,比平时话多。
起初白慎晚还不疑,但最后看到碗里满满堆砌的菜,她嘴角绷了绷,到底没绷住。
都陈年的老醋了,这男人还要酸到什么时候!
等饭后分别,男人依旧半拥着她,牢牢将她护在势力范围以内,白慎晚心底更是无奈偷笑。
“谢公子,就此告辞。以后试题的事还要劳烦你紧盯着点了。”
走上马车前,白慎晚眼含担忧,不放心再叮嘱一句。
谢景之闻言肃然拱手:“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姑娘的信任。”
皎洁月光下,男子眉目俊朗,双手稳稳托起女子的手,助她顺利坐到马车上,夜风吹拂,连他们投在车帘上的影子也如此般配。
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谢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