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团起一个圆滚滚雪球,白慎晚眼里流转着笑意,刚要往男子俊美的脸上砸去,脚底突的磕上石块。
雪天路滑,本就容易摔倒,更何况她玩心正起,誓要和江妄行分出胜负,不曾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本以为会摔得难看,没想到下一秒,腰上猛然一紧。
炙热隔着衣裙传入肌肤,白慎晚睁眼,即刻对上帝王无奈又夹杂躁意的眸子,发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随即揉揉发红的鼻尖干笑两声。
“失策了,没看清楚路。”
距离太近,她也不好再砸江妄行,说完心虚地松开雪球。
男子对此似乎仍不满意,双眸凝起牢牢锁住她。
白慎晚撇过脑袋,更不敢正眼去瞧:“新年伊始,生气很不好,再说了,堂堂一国之君,不能如此小气。”
几乎搬出所有能想到的理由,然而话刚落地,男子独有的清冽气息猛地逼近,令她连连后退数步。
下一瞬,后背贴到粗糙冰冷的树干,惹得枝头细雪簌簌掉落。
“嘶。”
冰凉的晶体透过绒绒斗篷钻进后背,白慎晚冷嘶一声,饱满的红唇瞬间呼出团团白气。
看她锁起脖子使劲往自己怀里躲,江妄行心情终于好些,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曲起手指轻敲几下她白皙的额头。
“就不能省省心。”
地面冷硬,她真摔下去,指不定疼得龇牙咧嘴,好几天下不了床。
想到这,江妄行没打算放过她,修长如玉的手来到女子腰下,狠狠挠她几下痒痒。
顿时,白慎晚承受不住,左躲右闪,连连求饶笑个不停。
影影绰绰的树影里,明黄龙袍和女子的罗裙紧紧交叠,成为茫茫雪地中的一抹亮色。
急急跑来的太监见到这一幕,脚步霎时一顿,想到事情太过紧急,再也顾不上太多,垂头急忙上前。
“皇上,娘娘,不好了,六公主不慎落水,已经被宫人送回寑殿里,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话一落,帝后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
白慎晚的心几乎漏跳一拍,不敢相信都听到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江柔发生意外。
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她掌心微微冒出冷汗。
江妄行知道她所想,捏紧她的手拍了拍,给她一个满是柔和的安慰眼神。
“先不急,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低沉却满含力量的嗓音传来,白慎晚眸色一暖,随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江柔宫里,宫女太监端着热水衣衫进进出出,满屋子御医目露焦色,聚在一起斟酌用药。
一见帝后牵手快步而来的身影,众人忙不迭下跪。
“见过皇上和娘娘,六公主已经吐出腹内的湖水,性命已无大碍,只是天寒地冻,六公主年纪尚小,寒气侵体,现在还未醒来。”
闻言,白慎晚暗暗松了口气。
寒症并不难治,关键在于江柔体质如何。
急于知道江柔的情况,她再也不管殿内乌泱泱下跪的人,径直跑向内室。
小姑娘乖乖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再也看不出往日的灵动,粉嫩的脸颊也没有一丝血色。
心里阵阵发疼,白慎晚伸手探进被窝,顺利找到小姑娘冰冷的手指。
脉象虚浮,可见江柔落水时必定受了一番惊吓,还好,这只是寻常病症。
“六公主体质温和,你们只需按情况抓药即刻。”
听得皇后的吩咐,众御医有如找到方向,即刻下去开方煎药。
此时江妄行也拧眉走进内室,环顾一圈,并不见太后人影,遂沉声开口。
“太后呢。”
江柔发生意外,不可能没人通传太后。
话音刚落,气喘吁吁的江越跑进门,两眼红红显然刚哭过。
“母后一听妹妹落水,又气又急,晕倒在宫里赶不过来了。”
小少年说着话,哽咽两下才能继续:“我已经给母后请过御医,御医说母后没事,吃几副药就能醒过来,所以我才能过来看看妹妹到底怎么样。”
“乖。”
江妄行按按他脑袋。
眼看江越抿唇强忍住伤心,而江柔也昏迷不醒,白慎晚冷冷扫视一圈伺候的人,气到无以复加。
等走出内室,她便倾身坐上主位,命人将一干伺候的宫女太监叫进屋。
“说,六公主为何会落水。”
冷若冰霜的嗓音隐含丝丝强势,令跪倒在地的宫人缩起脖子瑟瑟发抖。
不必多加审问,跪在最前面的太监咽下口唾沫,磕磕绊绊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晌午五皇子要和六公主玩冰嬉,谁知道刚到湖面中间,冰块突然碎裂,六公主就掉进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