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身为主帅,没有不为将士考虑的道理,此时不战,良机尽失,就连此前打下的胜仗也功亏一篑。”
白毅黑沉的脸露出一股决绝。
多说无用,他拉紧马缰,转头望向身后整装待发的士兵,扬声开口。
“全军听令,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沉肃的命令刚起个头,眼前就飘过细白粉末。
白毅不自觉深吸一口,下一刻,眼中闪过骇然和愤怒。
淡淡的沉水香夹杂有大量迷药!
“你……”
回过头,他满眼不敢置信。
只见白杉以手肘捂面,手中装有迷药的玉瓶盖子还未来得及盖上。
骂话全都堵在嗓子眼,白毅只觉脑门发沉双目晕眩,直直地往下倒。
一旁的白松急忙将人接住,倒放在马背上。
“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看着晕过去的大哥,白杉挠了挠头,满脸愧疚:“可是我手边也没有别的迷药了。”
“先回去再说。”
白松转头沉声号令众将士:“情况有变,先行回营。”
大军随即偃息旗鼓,收拾兵器朝营帐规整移动。
转眼。天色向晚。
白毅猛地张开眼皮,脑里还清晰记得被药晕的一幕,怒火瞬间层层点燃,呈燎原之势。
他一拍床榻,高声怒喝:“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当着千万将士的面迷晕我!”
最重要的是还错失围杀寂遥的大好良机!
“以后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岂不是会损失更多人命,你们怎么不为以后好好想想!”
四周都是白松白榆等人,白毅一一扫过去,越看越气,胸口吭哧吭哧地起伏。
就在这时,先前一直沉默的白松迈步上前,递上小片信纸。
“这是晚晚叫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大哥先看看上面的内容再生气也不迟。”
“晚晚?”
白毅闻言,神色瞬间缓和半分。
接过信拆开,仔细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他顿时发出一身冷汗。
“寂遥真是诡计多端,竟暗中筹集毒药想要对付我朝的将士。”
逐字逐句念过,白毅眼底随即掠过惊诧与后怕。
幸好,白杉及时阻止了他,否则真要中寂遥的诡计!
白松面色发沉地点头:“不错,不过这都是晚晚的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信上字迹灵巧娟秀,有小女儿家的真切担忧,白毅看完怒意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大将军平日里的沉稳。
“如此看来,此时确实不适合再出兵。”
带有厚茧的手指按按舆图上寂遥的位置,白毅下定决心,沉声做了决定。
“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动静。”
……
信送出已有好几日,前往寂遥的暗卫也始终没消息,白慎晚登上城楼,遥遥眺望边疆的方向。
明明晨曦已大亮,可北边仍然昏蒙蒙的,仿佛有阴雾笼罩。
也不知道白毅他们如何了。
白慎晚姣好的面容闪过浓浓担忧,心里突然生出某个强烈的念头,转身向寝宫去,重绣裙摆在砖地上迤逦出明丽的颜色。
等江妄行下朝,便见眉目如画的女子笑盈盈捧上一碟子精致的白玉糕。
“累了吧,快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白慎晚双手捧起下巴轻声催促,莹白的脸比糕点还软糯。
江妄行面对大臣时的躁意顷刻间被抚平,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不会又下厨了?”
男人嗓音低沉,语气透着不赞同。
白慎晚赶忙摇手否认:“没有,你叫我不能累着,这种事我都叫春夏白昭他们去做。”
闻言,江妄行这才放心,修长似玉的手拈起半块糕点,慢悠悠地放进嘴里。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白慎晚才觑着他神情小声开口:“我不放心大哥二哥他们,想亲自过去看看。”
话语刚落,就见江妄行眸光凝起,手上的动作也停下。
知道他要生气,白慎晚随即好声好气地解释。
“我会带上暗卫他们,也会保护好自己,等确定哥哥们没事就回来了。”
“你不要命了。”
江妄行声音低低,语调伴随隐忍的怒意。
医仙分明耳提面命交代过,她不能劳心劳神,更不可再受伤。
仿佛看出他的担忧,白慎晚主动握上男人的手,清亮的眸透露出认真:“我最近经过师傅的针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信你去问她。”
而且路上有马车,她也不会太累。
“不行。”
江妄行双眼中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