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晚双眼红红,过了好半晌,终于止住哭声。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这里没什么问题,叫他们尽管放心。”
白莹月点头,转而从身后抱出个极大的箱子,哐当打开,里面都是各种新奇玩意儿。
“这是五叔给你到街上搜集来的,说是给姑姑解闷最好不过。”
说着,她献宝似地把东西捧到白慎晚面前。
垂眼打量那形状复杂的九连环,白慎晚无奈笑出声:“这确实是你五叔能找来的东西。”
白榆最是贪玩,京城里时兴玩乐的东西他都知道。
“五叔最近空闲下来没事做,不是找好吃的就是好玩的,我爹就差提起他耳朵大骂,说他带坏我们这些小辈。”
白莹月滔滔不绝,忽然想起什么,又从随身香囊里拿出玉瓶,郑重交出去。
“这是爹爹给你配制的药,放在汤里熬上几个时辰,保管姑姑吃不到半点药味,而且还能补身体。”
有她种种关心,白慎晚心情好上许多。
“知道了,你们送的已经够多,姑姑很开心。”
白莹月抿抿唇,纠结地搅下手指:“其实还有大伯三叔他们都送来东西,只是太沉我搬不动,都放马车里了……”
听这话,白慎晚心里暖洋洋一片:“那等会儿我让婢女她们去搬。”
送走小姑娘,她懒懒地倚靠在枕上,边揉肩膀边叮嘱春夏。
“你等下就把哥哥们送来的东西摆上,还有二哥配制的药材,也放些到汤里。”
春夏见她终于想吃东西,笑得欣慰:“还是白将军他们有办法,奴婢这就去做。”
各种小玩意摆上桌案柜阁,令沉闷的寝宫多了几分生动气息。
至于白松的补药,不多时也熬好,伴随浓浓的香气令人垂涎三尺。
“娘娘稍等片刻,试过毒便能喝了。”
春夏嘴上笑着劝说,手里银器也放入瓷碗。
不想意外突然发生,银器只挨到清汤边缘,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怎么会这样。”
春夏满脸不可置信,再往下探,这回银器整根发黑。
“都是白府送来的东西,会不会是半路有人动过手脚。”
白慎晚坐正了身体,眼眸紧紧眯起:“派人先找到莹月。”
“娘娘怀疑是莹月小姐动的手脚?”
春夏不自觉捏紧手帕,脑海里闪过白莹月种种行为,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那孩子从前就怨恨白慎晚赶走她娘亲。
白慎晚却无声摇头:“没有证据,一切都难说,我只是想到她也碰过毒,不知道有没有事。”
半个时辰后,前往白府的太监一脸愁容,躬身仔仔细细回禀。
“奴才刚到白府,就听到白松将军惊慌叫郎中的声音,走进去才知道,莹月小姐回府没几个时辰便晕倒了。”
因急于回宫禀告,后面的事他不知情。
话没说完,白慎晚从床榻上强撑起身:“立即备马车,我要出宫。”
皇后微冷的声线,让谁也不敢反驳。
春夏别无他法,又急又担心,只好跟随在后。
马车穿过大半京城,最终停在白府门前。
深更半夜,整个白府还是灯火通明,不断有郎中进进出出。
白松刚好送人出门,一眼见到自家脸色发白的妹妹,登时急红了眼。
“你身体都还没有恢复,怎么能出宫。”
说完立刻解下大氅,一把盖在她身上,再替她系紧衣带。
白慎晚抓紧领口和他往里走,边解释道:“我放心不下你们这里,不回来也休息不好。”
白松无奈摇头:“你呀。”
到了白莹月房间,屋子里还有白毅白榆他们几个。
“妹妹,你……”
几个大男人喉头哽咽,双眼湿润。
白慎晚莫名被勾出伤感,吸吸鼻子好不容易才压下去:“莹月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松眼里满含挫败:“郎中查不出个所以然,我的医术也有限,没法确定她的身体状况。”
安慰地拍拍他肩膀,白慎晚坐到病床前,手探上小姑娘脉搏。
昏迷中的白莹月与几个时辰前并无任何区别,唇色仍然红润,只是脉跳加快,呼吸急促。
片刻,白慎晚面色凝重开口:“她中的是蛊毒。”
白松白榆等闻言,同时倒抽口气,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她整日就在府里念书玩耍,哪能沾上蛊毒。”
白慎晚再按按小姑娘细嫩的脖颈,暂时摸不出别的异常。
“她没醒来,我没办法根据她的症状判断是哪种蛊毒。”
所以,解毒是难上加难。
白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