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片刻的凝重,白慎晚牵起男子的手,与他一起回到殿内,关闭好门窗才低声开口。
“想来应该是近来钟家的遭遇让她心急了,也害怕江褚撕毁合约,转过头来对付他们寂遥。”
“所以才闹出今天这种大阵仗,想要给江褚一点警醒。”
可惜真正的江褚已经身处密牢,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江妄行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长指勾起她耳边的一缕断发,神色有点心疼。
见状,白慎晚戳戳他的手臂,轻声安慰:“没事,藏到后面就好了,我说的你有没有在听!”
“有。”
江妄行摸摸她后脑勺的黑发,语气温柔:“既然她自己找上门来,我们不妨放长线钓大鱼,想办法把她引出来。”
白慎晚觉得这方法可行,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瞬间闪出狡黠的亮光。
不等江妄行说什么,她先走到妆台旁边,拿起眉笔轻轻蘸上朱红的墨汁,转身回到男子面前。
“把脸凑过来。”
她弯唇笑了笑,白嫩嫩的手指也勾动一下,开口解释:“我给你的脸添上几笔。”
知道她想做什么,江妄行果然把脸凑近几分,弯唇笑着提醒。
“请皇后手下留情,别下手太重。”
“明白!”
白慎晚边画边嗯嗯点头。
不出片刻,帝王那张面若冠玉的脸多了道寸长的几口,隐隐冒出血珠,皮肉也绽开。
白慎晚弯腰端详几眼,搁笔满意的拍拍手:“好了!接下来就看皇上的演技了。”
她拭目以待。
“等着。”
江妄行唇角勾勾,越过她负手走去偏殿。
这个时辰玉藻正忙着熬补汤,听到脚步声惊慌回头,见到来人是皇上,又想起金缨的吩咐,急忙放下蒲扇行礼。
“见过皇上。”
视线瞥到帝王脸上的伤,她惊了下,捏紧衣角询问:“皇上的脸是怎么了,为何不宣御医过来看看?”
轻咳一声,江妄行压低声音,模仿出江褚的声线。
“刚才遇到钟家党羽的暗杀,脸被刀划开一道口子,假面皮也裂了。”
“朕的易容术有限,你去通知金缨一声,叫她即刻进宫,为朕修补容貌,否则今晚在皇后那里就会穿帮。”
他说得煞有介事,玉藻也没有怀疑。
毕竟四殿下的身份不能穿帮,这关系到金缨计划的成败。
“奴婢知道了,等会儿禀告了皇后娘娘,立刻出宫去找主子。”
江妄行磨磨牙根,眉间露出不耐:“还禀告什么,朕顶着这张破脸什么都不能干,你想让更多人知道朕的秘密?”
听他这阴恻恻的语气,玉藻更加不疑,提裙赶忙跑出宫门,一口气跑到酒楼见到金缨。
几乎是气喘吁吁的,她把帝王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主子。
金缨更是巴不得江褚有求于她,略略思索片刻,便带上易容工具走进皇宫。
来到皇帝的寑殿,果然看到坐在镜前压抑怒火的男子。
“四殿下应该看到我的信了吧?”
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金缨丝毫不着急替他修复面容,反而愉悦地跳上桌,玉足轻快摇晃。
耳边霎时传来铃铛清脆的声音,江妄行也未转身,用微怒的语气责骂道。
“你说这些风凉话干什么,朕当初既然答应跟你合作,就不会轻易食言。”
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金缨踏入内室,机关即刻触发。
金缨却是不急,嘟起嘴抱怨似地哼声。
“哼,你身上还有钟家一半的血呢,到头来不也抄了自己的家。”
“我们寂遥与你,不过是因为利益而聚,恐怕等哪天皇上坐稳皇位了,就要来攻打我们寂遥了呢,想想真是害怕。”
嘴上这么说,但她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手指把玩着桌上的奏折,遇到不合手的,直接抛出窗外。
江妄行勾唇接话:“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对朕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么。”
他站起身,眼底真有江褚那股阴翳的暗光,当着金缨的面再次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这开裂的假脸叫朕难受得很,你掌握我的秘密,又怕什么!”
“行了,给你修好就是。”
金缨从腰间掏出易容工具,挑起的眉毛满是得意:“就你这张脸,随时都有可能开裂,你需要我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种人嘛,不怕他反过来咬人。
想到这,金缨没什么好顾虑的,赤足轻点地面,哼起歌跳往妆台的方向。
“咔。”
这时,没想到脚下的地砖突然陷下去一寸。
身为寂遥暗探的首领,金缨再清楚不过,这是精妙机关触发的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