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行神色一冷,先让人搬来椅子,让白慎晚坐上去。
之后,眉目英朗的帝王眸光如剑,启唇冷冷出声:“说吧,如有半句虚言,朕和皇后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为首的男人抹了把冷汗,哆哆嗦嗦地回答。
“我们这些混入流民当中的起码有上百人,遍布京城各处。拿了皇后的玉佩后就能自由出入皇宫,还能将玉玺偷出来。”
得知真相后,江妄行拧眉同白慎晚对视,从她清凌凌的眼中看到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
想不到短短数日内,京城竟然多了百来寂遥暗探,可想而知,对方有多迫不及待撼动江氏权柄!
离开屋之后,见江妄行眉头紧锁,白慎晚轻声询问:“你在想什么?”
江妄行抬起头,一脸复杂地望着她:“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荒谬的想法,钟家会不会跟江褚一起通敌,但我又觉得自己多疑。”
假造玉玺可是杀头的大罪。
江褚难不成还存谋逆之心?
见他陷入纠结,白慎晚思索片刻,柔声相劝。
“若你心中实在捉摸不透的话,不如借着江褚的生辰试探一二,反正离他生辰不到十日,届时你心中想得到的答案也能一一知晓。”
江妄行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好在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心中这么多想法,一时间真不知要跟谁诉说。”
白慎晚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接连几日,白慎晚同白昭一起钻研,终是研究出可杀灭虫蚁,但又不伤害粮食的药。
这消息传出去无疑是振奋人心。
除此之外,期间江妄行下令,让人大力宣扬新政,鼓励百姓们农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普通老百姓日子过好了,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安心。
百姓们本苦于农耕虫害,收到白慎晚发下来药的后,一个个感激不尽。
当晚,为了庆祝农灾缓和,江妄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好菜。
“这几天,你们的功劳最大,今晚吃完好好睡一觉,将这几日的劳累全部抛在脑后。”
因为白慎晚怀着身子,江妄行以茶代酒,郑重地敬了一杯。
白慎晚唇边扬起柔婉的笑,举起杯和他相碰。
“能为百姓效劳,我心里宽慰不少,何况这几日你也付出很多,大家都辛苦了。”
江妄行双目流转深情,嗓音温柔:“多亏你和白昭研发的药,想必不出一年,百姓们的日子就会有所好转。”
三人目光相撞,最后相视一笑。
隔天一早,收拾一番后,帝后动身回到京城。
距离江褚的生辰也没多长时间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民间工匠技艺不精,假玉玺迟迟做不出来,江褚气得都已杀掉了几个。
看到面前这些工匠瑟瑟发抖的样子,江褚心里的怒火早已蔓延到胸口。
“一群废物!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连块破石头都做不出来,我不是都已经将图纸给你们了吗?照着做还做不出来,怕不是这些年的技艺都学到娘胎里面了!”
江褚在上破口大骂,而底下的工匠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开玩笑,江褚下令要做的可是玉玺啊!
一旦被别人发现他们在偷偷做家玉玺,除了杀头没有别的下场。
而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江褚威胁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进退不得。
“殿下,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吧,那玉玺虽然看起来简单,可是极其讲究细节,要是做不好被人发现是假的,到时候麻烦的不也还是……”
剩下的话工匠不敢说出口。
江褚却忽然停住骂声,露出阴狠的笑容。
走到工匠面前,他突然暴起,一脚狠狠踹到对方的胸口上。
“没用的东西,这些东西需要你教给我吗?”
江褚眼眶都红了,没有玉玺,他如何能坐得上那个位置,如何能调动宫中的侍卫!
“我再给你们五天时间,谁要是提前做出来了,我保证他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一生无忧无虑,还能平安从我这离开。”
“但如果你们做不出来,后果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工匠们听着他的威胁,个个面如土色。
不仅要随时提防江褚会不会将他们杀了,还要想办法将玉玺做出来。
可真是太难为人了!
玉玺的材料都是临时找的,而且他们这些人也从来没见过真的,光从图纸上看,完全辨别不出细节。
所以真正想把玉玺做出来,需要耗费的精力也不是四五天就能弄明白的。
可面对江褚的暴怒,工匠们又不敢真的说出来。
这是哪条路都指着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