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气时,莹白的脸浮上两抹红,纤细的手更是下意识护住小腹。
江妄行目光深深,没回答她的话,反而看向她衣裙堆叠的肚子:“你有身孕了?”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明显,白慎晚目光闪躲一下,把腹里的孩子保护得更好。
“孩子是我和明玠的,已经两个月了,我们还给孩子取了名。”
她故意扬声强调。
“哦?是吗。”
江妄行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伤感:“我的妻子也怀孕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心里又酸又涩,白慎晚没心思和他多说,敷衍地开口:“那你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该上哪就上哪去。”
回到医馆,她强行稳住心神,跑过去愉快抱住明玠的手臂,撒娇似的摇晃。
“玠哥哥,我好像感觉到孩子动了,你快摸摸我们的孩子!”
女子满身芳香,抓着他的手要他摸孩子,明玠一阵猛咳,咳到整片脖子通红。
“你……”
他欲言又止,手悬在半空中始终下不去。
白慎晚朝身后江妄行走来的方向眨眨眼,再暗暗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帮忙把这场戏演完。
“你愣着干什么,高兴傻啦?”
听着白慎晚的娇声催促,明玠僵硬地嗯了下,手不自在地放上她的小腹,呐呐道:“……好像是比前几天大了点。”
不远处的江妄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拳头捏得紧紧。
“皇上,他们肉麻成这个样子,那少女应该不是皇后。”
一旁的白昭使劲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满脸恶寒地提醒。
“闭嘴。”
冷斥一声,江妄行沉脸走上前,打断那两人的你情我浓,含笑开口:“我现在身受重伤,无处可去,不知道能否在这里做个打杂的,暂时养养伤?”
不等明玠他们回答,他已经爬上梯子,熟练地往每个药柜里添补用完的草药。
见状,白昭也急忙跑去后院:“收药我最熟,以后让我来!”
主仆两人前后忙活,把医馆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慎晚拧拧眉,神色极其复杂,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他们赶走?
她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次日一早,趾高气昂地指向墙角那堆乌漆麻黑的药罐。
“打杂的,把这些罐子都刷干净,不能有半点灰尘。”
停顿一下,似乎觉得这样的活还不够重,她眼一闭心一横,狠心道:“不刷干净的话,今天不许上桌吃饭!”
面对她的惩罚,江妄行只是弯下眉眼,轻笑了声:“我会按时完成老板娘的吩咐。”
“可是!”
旁边擦桌的白昭气愤拍桌,袖子高高撸起,仿佛随时都要干架:“我家主子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话没说完,江妄行投来两道警告的目光。
白昭随即憋了口气,恨恨闭上嘴巴,手上擦的好像不是桌子,而是人皮。
白慎晚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勾唇笑了笑:“如果不满意,你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我们这里不收留闲人。”
“不用,你这里就挺好。”
就在这说话的间隙,江妄行已经刷好一个药罐,原本矜贵的手也染上一层黑灰。
心里泛起阵阵疼,白慎晚捏捏手指,突然有点后悔。
应该叫他去扫地,那活没那么累……
这种后悔一直持续到晌午,当明玠带着她到镇子百里以外的秘密交易场所时,终于驱逐掉脑里的杂念。
“我打听过了,这里出售药材的人非富即贵,应该有你需要的那几种草药。”
明玠走在外侧,给她阻挡杂乱的人群。
隐蔽的棚子,摊主每个人蒙上狰狞的面具,在五光十色的灯火映照下宛若身处十八层地狱。
“我需要这些东西,你们这里有没有?”
白慎晚鼓起勇气,把药方拍在满是药材的摊位上。
狐狸面具的摊主往上面看一眼,幽蓝的眼珠子转动几下,笑眯眯地回答:“姑娘这就找对人了,您上面写的药材,我这里都有。”
话音一落,他从箱子里神神秘秘地掏出半片晶莹剔透的叶子,主动放到白慎晚鼻尖。
“姑娘看看,味道对不对?”
新鲜的嫩叶发出独有的馥郁异香,正是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那几味药其中之一。
白慎晚脸上一喜:“你这有多少,我跟你买了。”
“呵呵,姑娘别把话说得太早。”
摊主掐着尖细的嗓音,特意伸出五根干瘪的手指,再前后翻上几翻:“草药稀缺,一两值百金,姑娘先把银子搬出来,这买卖才有得做!”
银子不是问题,白慎晚更担心的是此人是否可靠,于是抬眸向明玠征询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