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就等船驶向江心,到时整船倾覆,他恨的人也全都成为大鱼的腹中餐。
“呀!”
金缨恍然醒悟,掌心拍拍脑门:“那我不能继续在这里了,姑奶奶还没吃够玩够呢,不想陪他们去死。”
江褚对这并不在意,没什么兴趣地开口:“你等下找个理由离开就行。”
“好啊。”
金缨回到船内,当着众人的面期期艾艾地把话说了。
“这几天跟大家在一起,我很高兴,但是前面很快就到地方了,我和四殿下商量着,让我先在前面的码头下船,提前给大家找住处。”
美眸望向江妄行那边,她咬紧着唇表示关心:“皇上身上还病着,总不能到了地方还要跟着我们找地方住,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等到了前面那个码头,你先下去吧。”
白慎晚对一个侍女的行踪并不在意,更何况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拂手让她离开。
眼看女子抹起不舍的眼泪下船,江褚心里嗤笑一声。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拈起颗石子,朝正在船里休息的百姓们投去。
啪嗒。
石子弹到其中一个百姓的嘴边,那人当即暴怒而起,凶神恶煞盯着周围的人。
“谁干的!是不是你?”
他紧紧拽住另外一个人的领口,唾沫几乎要飞到那人身上:“从前你们跟我们抢生意也就罢了,现在出门都想伤人,说!是不是这次还想抢我们的货。”
被拽住的那人不甘心蒙受冤枉,脸红耳赤地要掰开对方的手。
两人在京城的时候便是对手,此时因为一场误会,更是忍无可忍,众目睽睽下扭打起来。
至于他们带来的随从,忍受不了各自的主人受伤,也抄起家伙加入撕打。
“弄死他们!”
“打断他们狗腿!”
桌椅哐当倒下,碗筷也摔碎在地上,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充斥整艘船内。
谁也没想到,短短时间之内混乱就此发生。
船板松动,再继续打下去会面临漏水沉船的危险。
“能不能搞清楚情况再打!”
白慎晚气急跺脚,往一个目露凶光的百姓扎了根银针。
那百姓仿佛被定住,当即愣在原地,也没办法再打人。
江褚飞扑过去,抱住其中一个人的大腿,朝她大喊:“我抓住他了,你快扎!”
“你让开!”
白慎晚捏住银针的手左右移动,迟迟没投出去。
有江褚在,那个百姓挣扎更厉害,她反而扎不准。
江褚要的就是这效果,眯起眼朝人群里使了个眼色,薄唇无声翕动两下。
“动、手。”
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脸色黑沉地点头。
只要拉动隐藏在船角的细绳,爆炸装置便能即时引爆。
男人趁乱滚到一旁,肌肉虬结的手臂抓住细绳,咬牙狠狠一扯,随即抱头缩进桌底。
船底的火药数量之多,只有他最清楚,那可是足以让整船人都丧命。
然而好几个呼吸过后,预想中的轰炸声迟迟未响。
刀疤男子愣了下,迟疑地看向引爆装置,绳子分明已经扯下,火舌应该早蔓延到炸药那里才对!
“怎么回事!”
那边控制百姓的江褚目光阴翳,咬紧的牙仿佛随时能把人拆卸入腹。
刀疤男子缩缩脖子,手指做了个向下的姿势,告诉江褚他要下到底仓查明原因。
或许是江水打湿炸药也未可知。
吱呀一声,底仓门打开,刀疤男子见到里面的情形,心脏猛缩,神色大骇。
“你们!”
他准备的火药全部被重新收集,整整齐齐叠放在箱子里!
青年和少年拧起好看的眉,各自抱着剑,左右站在炸药两端。
“哼,证据确凿,这下没跑了吧!”
宋楚岚哼笑一声,桃花眼潋滟出胜利的光芒。
白昭不耐烦地啧了下:“说这么多干嘛,把人抓起来再说。”
两人左右夹击,轻易将刀疤男子捆绑制服,再押到白慎晚的面前。
“姣姣,就是他布置的炸药,刚才还想去检查,被我俩直接来了个人赃俱获。”
宋楚岚没好气地踹一脚刀疤男子。
此时船内的混乱已经得到控制,斗殴的百姓也各自分开在两个房间。
江褚的心一寸又一寸的沉下去,拳头也暗暗捏紧。
白费功夫了。
千算万算,实在没料到白慎晚他们有所察觉,竟然提前安排宋楚岚和白昭检查仓底。
下一刻,白慎晚微冷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