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能只凭顾太傅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聂端心里极不平衡,感觉被白慎晚下套了。
江妄行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是对是错,大理寺自会彻查清楚,聂大人回去听后发落吧。”
“皇上!”
多数臣子还是站顾太傅那头,不提异议。
任凭聂端怎么喊叫,江妄行直接摆手,说:“退朝吧,诸位爱卿。”
工部的官员忙着和聂端撇清关系,慌不择路地回家清理账目,其余人则围着顾太傅关心问候。
聂端站在大殿内迟迟不走,捏硬拳头,望着泛光的龙座。
“聂大人,还有怨言?”
歧王不知何时绕到珠帘后,面朝着他走过来。
聂端要哭了似的:“歧王殿下,您也看到了皇帝不明事理,您要替我做主啊!”
圆润荧光的珠子从在指缝滑动,歧王丹凤眼里闪着犀利淡漠的光,惊得聂端停住了哭声,不敢再言语。
不曾想,下一瞬,歧王的眼角弯起,笑眯眯地说:“以本王的权势是能保住你和你儿子的,但是这事不能急,你回家等我的信吧。”
“欸!好,能帮我就行!”
聂端由悲到喜,抹着两汪老泪,差点撞在柱子上。
在门外监听的太监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不停蹄地去书房找江妄行禀报。
“你没听错?歧王答应要帮聂端?”
坐在江妄行怀里的白慎晚扔到手中的书卷,眼镜瞪大像铃。
现在朝中分成三股势力。
歧王为主,江储余孽和江妄行的人。
小太监扶正官帽,口干舌燥地说:“是的!”
“怎么会?”
白慎晚嗖地站起身,不安地看着江妄行:“他不会要谋权夺位吧?”
“不会。”
江妄行脱口而出,气淡神闲地捡起手边的狼毫笔批改奏折。
他也不是信任歧王。
只是先前有那么多好机会,歧王都没碰皇位,为何偏要等他深得民心后再出手。
“我易容出去调查一下。”
白慎晚还是不放心,皇家夺位向来是不讲时机的。
“歧王驾到。”
门帘拉开,身高八尺的歧王与白慎晚撞了正着。
少女赶忙反身扑回江妄行的怀里。
“陛下,臣又要事想同你说。”
歧王瞥了眼周围伺候的侍女太监,不等江妄行发话,那些人就退了出去。
殿门严丝密合地关上,白慎晚心里发怵。
闲杂人等都撤了下去,岐王说话也不再客气:“陛下,可知偌大的工部有多少人?贪污受贿之事查起来可是容易的?”
“陛下若是信我,就配合我演戏。不信就别想查出聂端贪污的银钱。”
“演戏?”
白慎晚一愣。
她和江妄行的拿手好戏竟被人抢走了?
“我已经找好了聂登的替代者,只要进入牢中学习聂登的神色,过几日,他会以聂登的身份替你们监视聂端。”
详细完美的布局一经亮出,白慎晚不得不折服。
话音落下,岐王一挥手,披着重甲的士兵立刻推进来一个与聂登长相像十分相似的男子。
“这便是我养在暗处的影。”
白慎晚听说过这种“影”,形同暗卫,只在关键时候出场。其余时刻养在地牢中,没有亲人朋友。
达官贵人家中多会养各种身影样貌的男女,前朝则有臣子用影来躲避杖责,刑法。
白慎晚打量着影,听岐王接着说:“聂端在制作金银器具方面颇有造诣,你们稍加利用,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妄行也盯着那个影出神,打开通往地牢的秘道。
腥臭味阵阵传来,几人躲避巡查的士兵,将影带到聂登的牢房门前。
“进去。”
影听到指令,麻木地踩着枯草走进牢房。
聂登在监牢中也不安分,常常踹到食盒,这会饿得趴在枯草上扭动身躯。
影也躺下,僵硬的表情一点点鲜活起来,眉宇间慢慢浮现出痛苦。
歧王垂眸,看着聚精会神的白慎晚,岔开话题:“想学吗?你的易容术不错,我教你。”
与他一对视,白慎晚瞬间情醒,回答道:“不想,没有谁生下来就想当别人的影子。”
歧王的计谋好似一张密网,被圈中的猎物唯有死路一条。
白慎晚佩服又害怕,冰凉的指尖勾住江妄行的袖角,低喃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没道理。”
一开始歧王就像家中长辈,用低沉温和的教诲,手把手地教他们做事。
遇到的坏人太多,江妄行和白慎晚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