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晴嫣的脸,白慎晚不能站在江妄行这头,只能清嗓抖着袖子,放冷态度:“小翠,看好这个中原太子,也不用伺候太好,别让他死了就行。”
冷漠的腔调犹如一把利刃刺着江妄行的胸膛。
明玠得意地翘起嘴角,跟在白慎晚的身后离开。
两人刚踏出门外,明玠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一群穿着便衣的大块头堵在门口,为首的油腻男人挫着掌心,步步紧逼,朝着白慎晚,轻蔑地说:“事情都办完了吗?”
“我们借一步说话。”
白慎晚还没认出那些人是谁,回头看明玠死水微澜的双眸,顿感大事不妙。
一群人跟着他们走进屋内,门一关上,明玠眸中的光暗淡了许多,沉声禀报道:“城中的毒虫已经感染大半百姓,我们已经很快了。”
“他们为什么还没死!公主这进度,我们可不好回去交差呀。”
油腻男人脸上的肥肉抽搐着,发出猖狂的笑声。
白慎晚不明所以,只感明玠的身体僵直了几分。
啪。
火辣辣的痛感从手臂开始蔓延。
白慎晚杵在原地,无数道暗影嗖嗖的抽打过来。
“公主不好好做事,就吃顿鞭子吧!”
油腻男人边说边挥动手中的鞭子。
白慎晚边侧身边闪思索,晴嫣会躲开吗。
这种屈辱,常人恐怕不能忍受吧。
没有听到晴嫣的惨叫声,男人不满意地加大力度挥动。
“别,别打了。”
白慎晚思考片刻,干脆蹲在地上抱头,缩成一团,发出小兽般的嘤咛。
刺人的鞭子却没有落在身上,而是落在了明玠的手心里。
“明玠,你是要反了天?”
油腻男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明玠。
而门外蹲守的舞娘们也一窝蜂地涌进来,反手拍打着那些侍卫,轻而易举的击退。
“三公主,今日发生的事,我会一字不差的禀报给王上。”
侍卫捂着头边跑边喊。
白慎晚眼中没有半分惊恐,定神后,扫视着人群。
那些舞娘没说什么又退了出去,明玠则熟练地拿出药箱,拉着她的手坐下。
“公主,我们只要像今日这样反抗,一定可以的。属下只忠于你,你要是背叛寂遥,我们也愿意跟随。”
手臂一凉,白慎晚小臂上的袖子被拨开,明玠跪在她的身前,拿出药膏,慢慢涂抹,低磁的声音里含着若有若无的哽咽。
“现在背叛寂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花楼里的姐妹为我们着想,我们也要为她们想想。”
白慎晚说完摸了摸他的头。
停顿了好一会,明玠忽然站起身,说:“那我就接着去研制蛊毒,那你少受些委屈。”
白慎晚慌忙起身,抓住明玠的掌心,翁声翁气地说:“明玠,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们能不能一起破解这个毒虫之毒,城中的百姓不能死。”
“好,不管小姐想做什么事,属下都誓死保护小姐。”
明玠单膝跪在她的身前,目光隐忍又坚定。
白慎晚受不了他那么热切的目光,钻进被窝里一言不发。
几日后,明玠拿着研究出来的解药,引路带她进入集市。
被毒虫蛰咬的百姓齐齐地跪在一家药坊前,穿着破布旧衫,脸上长满红痘,气若游丝地呐喊:“张神医,救救我们吧。”
“张神医,求求你让我女儿能活下来吧!”
无数声乞求像雨像雨滴一样砸进白慎晚的心里,她默了瞬,从屋后绕到药坊中。
坐在桌案前的男人看到他们浑身一颤,手中厚重的医书砸在地上。
“你们也是来治病的吗?你们杀了我吧,我真的救不了人,这种疾病我见都没见过!”
白发苍苍,少年长相的男人说着就瘫坐在地上。
白慎晚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医术,拍拍他的肩膀,坦言道:“我们有能解毒的办法,但是解药要由你传递到那些百姓手中。”
“为何?”张神医不解地问。
被砸碎的窗户又松动了一下,江妄行从窗外跳进来,解答他的疑惑:“自然是因为身份不便透露,反正张神医也不希望看着城中百姓全部丧命。”
“那断然不会!医者父母心,这场病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张神医歇斯底里地拍打着身侧的桌面,架子上的医书已经被他翻阅数十遍,依旧找不到应对之策。
白慎晚自作主张地拉开大门,跪在门前的百姓纷纷抬头,眼里闪过希望的光芒。
“你们进来吧,张某愿意用尽毕生学,救治你们。”
张神医冷静下来后,朝着门外的百姓深深一拜。
治疗的过程很是复杂,涌进来的百姓纷纷席地而坐。
白慎晚戴着面纱,在前院和后院来回走动,江妄行紧跟在她的身后。
白慎晚使坏地抬起脚,踩上江妄行的脚尖,又快速跑开,蹲在一个小女娃身前,为她上药。
小孩黑黝黝的眸子一直盯着白慎晚的眼,奶声奶气地称赞道:“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