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看他迟疑不接,将玉佩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笑容温和地解释。
“放心,这绝无害你之意。”
江妄行心中疑虑更甚,只是脸上并未显现,仍然静默不语。
大约,岐王是想将玉佩作为信物,明面上表示站他这边,实则暗地里想借他的名义谋反。
以拥护先太子为由,即便是出兵谋反,也是师出有名,得天下百姓拥护。
而他偏巧需要这上位的好时机,何不顺势而为。
“如此,我便不辜负皇叔的好意了。”
江妄行轻笑颔首,把玉佩纳入掌中。
岐王见状,眼底笑容更浓:“你我何须客气。”
交谈一番,江妄行从府邸出来,趁天黑无人注意,去了一趟暗阁。
“你以暗阁主的名义,主动向岐王示好。”
江妄行负手站在阴暗处,沉声向行舟交待。
行舟略有不解,猜测道:“殿下是想给岐王提供帮助?”
“算是吧。”
江妄行勾唇笑笑,眸色深深。
岐王既要“助”他夺得皇位,他也要给出点诚意。
更不说以现在的局势看,岐王纵然手中兵马众多,奈何也是多年未回京,总有手掌伸不到的地方。
而暗阁,或许可以为岐王带去有用的消息。
行舟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殿下考虑周到,属下明白了,保证让岐王知晓暗阁对他的好意。”
“即刻去办好这件事。”
江妄行交待好一切,纵马闯进浓重夜色里,悄无声息返回北方小城。
远远的,只见宅院门口有抹纤影,似在暮色里探头张望。
江妄行目光微凝,不自觉挥鞭,加快马匹的速度。
等走近了,看清白慎晚神色中的焦急,他心中一暖,当即翻身下马,快步到她身前。
“晚晚。”
低低叫了声白慎晚的名,江妄行迫不及待将人揽入怀中。
“殿下先冷静。”
白慎晚见到他,立即收敛好着急的神色,主动退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
“我……”
江妄行要解释,余光瞥见从宅子内疾驰而出的人。
“你这些天哪里去了?”
宋楚岚眸子里漾出丝丝的怒意,大声叫嚷道:“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都不说,无缘无故就搞失踪,到头来还让人替你瞎担心。”
边说着话,宋楚岚转头瞧一眼白慎晚,愤愤地替她打抱不平。
“她每天除了要照顾我和白松,还要担心你的安危,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事出有因。”
江妄行回答得简单,目光轻轻落在宋楚岚身上。
几天过去,宋楚岚身体已然无事,只是想到这人先前的可疑……
江妄行轻拈两下手指,主意已定。
不能再留宋楚岚在这里。
轻咳一声,江妄行注意着宋楚岚的言行,皱眉解释道:“我得到消息,京中即将生变,不得不回去一趟。”
宋楚岚闻言,眼眸突的睁大,语气陡然拔高:“京中生变?”
“不错。”
江妄行将岐王那番举动原原本本说了遍。
宋楚岚眼底的担忧愈发强烈,紧盯住江妄行,迫切想从他这得到消息:“那我爹娘呢,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如果岐王真要谋反,恐怕也不会放过候府。
江妄行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眼下京城山雨欲来,情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好。”
宋楚岚下眉一阵狂跳,手掌反复揉搓,却缓解不了心中的紧张。
愁思片刻,他来到白慎晚跟前,脸上尽是不舍与无奈:“姣姣,我不放心我爹娘,需要回家一趟才安心。”
到底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白慎晚理解,转而安慰道。
“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你放心回去,侯爷和夫人的安全比较要紧。”
宋楚岚嗯地点头:“等我确定好他们没事,我还会来找你的!”
迎上少年执拗灼亮的目光,白慎晚将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弯唇催促:“快去收拾行李吧。”
当天,宋楚岚便同她辞行。
宽敞的宅院少了个人,更显冷清。
“晚晚,别走那么快。”
江妄行追上她的脚步,宽厚的手掌轻而易举扣住她细细的手腕。
白慎晚拧拧手,挣脱不掉,皱下鼻子哼了声。
“我还要去给二哥煎药,你爱干嘛干嘛去,别拦我的路。”
想想还是很气。
这人连封信都不留,单枪匹马就回了京城,害她总担心,是不是江褚的人追来,将他抓走。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
江妄行眸光柔和,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温润:“只是怕你知道后,反而要跟我同去,实在太过危险。”
“那你就没想过,我不知道你的去向还是会担心。”
白慎晚没好气地推开江妄行:“你走开,别再这里惹我发脾气。”
实在是暂时不想看到这个人,她拍开江妄行的手,气哼哼地往厨房走。
“唔!”
腰上一紧,紧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