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动静,白慎晚以为他在外遇到什么危险,大吓一跳,急忙过去救人。
“还好,只是身体太虚弱。”
白慎晚给他检查一番,和仆人合力,才将昏迷不醒的宋楚岚送回房间。
药吃下去,宋楚岚有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眸,便看到守在他床边的白慎晚。
“你到底怎么回事?”
白慎晚紧紧盯住他的脸:“怎么又多了新伤。”
方才她都仔细查看过了。
宋楚岚后背皮开肉绽,青紫一片,仿佛是被板子打出来的。
“没什么,不小心摔下来了。”宋楚岚小声说。
白慎晚顿时严肃下来:“不能对我说假话。”
“……是摔下来的,没骗你。”
宋楚岚桃花眼乱转,当对上白慎晚清亮的视线,不由得彻底败下阵来,轻叹声气:“好吧,我说。”
理由很简单,他执意要出门,他爹不同意,便动用家法打他几十板子。
宋侯爷以为他挨了打,肯定没力气出门,也就让下人放松把守,宋楚岚看时机正好,连夜收拾包袱偷溜。
白慎晚听后,神色极其复杂,数落道:“你说你何苦这么做,好好待在候府不行吗。”
如此也不至于虚弱昏倒。
“可我是真的不放心。”
宋楚岚虚弱的牵动唇角,再扯一下白慎晚的衣袖,完全是不打算离开的模样。
“算了,我不赶你走就是。”
白慎晚认真叮嘱:“只是,再也不许有下次了,这几天也不要劳累,就好好躺床上。”
“我知道!”宋楚岚点头如捣蒜。
白慎晚嘴角抽了抽:“那你快睡吧。”
闻言,宋楚岚立即闭上眼睛,只是多日来的愧意却还盘绕在心底,始终挥之不去,睡得也不踏实。
白慎晚照顾他一夜,天微亮时,注意到江妄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拧眉静静伫立在廊外的窗下。
“是遇到什么事吗?”
白慎晚轻声走出去。
江妄行的视线从宋楚岚那边收回来,沉沉开口:“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宋楚岚。
白慎晚轻皱细眉:“什么意思。”
江妄行转过身,望向庭院里光秃的景致,陷入回忆里。
“营救白松那天,我曾远远看见过他出现,似乎在跟守城的人交谈着什么。”
那天救人心切,他没有细想。
现在想来,宋楚岚此举,实在可疑。
白慎晚皱眉更厉害:“你怀疑是他通风报信,导致江褚带人过来围堵?”
“不错。”
江妄行越想越觉得这推断合理,否则江褚怎么能如此及时赶到城门口。
如果说没有泄露消息,他实在不能相信江褚的能力竟这么大,能把眼线安插到他身边。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中间出了叛徒。
他和白慎晚自然不会泄密,白松身负重伤,当时已然奄奄一息,也不会有机会告密,那么,知情者只剩下宋楚岚一人。
如此一看,宋楚岚不能再留在身边。
“我去找他问清楚。”
江妄行手抚上剑柄,要拔剑入内。
“你别进去。”
白慎晚按住他的手。
看这架势,江妄行像是会要了宋楚岚的小命,但以宋楚岚目前的伤势,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两人若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宋楚岚。
白慎晚摇摇头,否定道:“应该不会是他。”
“你怎知就不是他做的?”
江妄行见她百般维护,眼底多了些许怒意。
她对宋楚岚的感情,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但不辞辛劳熬夜照顾,还始终相信宋楚岚的为人,好像对他都未必能如此。
白慎晚没察觉到男子肆意横生的醋意,呐呐开口:“他救过我多次,真想害我的话,他早就能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更不说上辈子的宋楚岚,待她也是少年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江妄行不知原委,听到这番话,只觉得心口灼热,犹如遭受炙火燃烧。
闭了闭眼,他调整呼吸,耐下心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目前我们的处境不乐观,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小心提防。”
“我知道你的担忧。”
白慎晚据理力争:“可能当时是江褚查探到我们的行踪才赶过去的,跟宋楚岚没有半点关系。”
“你也说是可能。”江妄行失笑。
白慎晚停顿一下,仰头看向他,眸光透露出执着:“你也没有证据说明这是就是宋楚岚干的。”
不管怎么说,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她不允许江妄行冤枉人。
江妄行揉揉眉心:“那去问问你哥哥,说不定他当时也注意到什么。”
“去就去。”
白慎晚应了声,将房门关好,防止江妄行不分青红皂白,提剑进去伤人。
见她这举动,江妄行忍耐般磨磨牙根,嗓音低低压着不甘的情绪:“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最关心的人。”
“你胡说什么。”
白慎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