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军营。
“将军,不好了!军中众人上吐下泻,疑似中毒!”
士兵匆匆来禀告,话刚说完便腹中一痛,人直挺挺倒在地上,随着身体不断抽搐,口中的白沫也越来越多。
白慎晚赶紧过去,伸手想去查探那个士兵的情况,就听一声呵斥,人也被他拉回身边:“万一他把毒传给你。”
白慎晚摇摇头,面色凝重:“这毒不像是空气传播。”
毕竟她看得清楚,那个士兵毒发前,先是肚子痛,随后才严重。
这时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响,白慎晚和白毅互看一眼,先后跑出军帐,只见空地上原本正各司其职的将士,竟然也纷纷倒下,症状和那个士兵一模一样。
白毅守在边境多年,跟幽渠交锋数十次,看眼下这情况,已经料想到他们这次用的是何种诡计,当即长长叹口气:“他们这次是投毒啊”
难怪莫勒根这次并不恋战,恐怕趁他们还在战场厮杀的时候,已经偷偷在军营里投毒了。
随着四周越来越多人倒下,整个军营里弥漫阵阵哀嚎声。
白慎晚听得面色凝重,强忍着怒意拍拍白毅的手臂:“你去安稳军心,我去寻找毒源。”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白毅点头应下:“那你要小心。”
白慎晚应声后离开,先去军营做饭处,向伙夫询问大致情况。
“小人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菜和肉也都是跟以前一样,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闻言,白慎晚拿起没煮的食材,凑近嗅了嗅,无毒,随后又勺起大锅饭,发现米饭的香气中,隐约有点生涩的气味。
再去闻煮好的菜,也是同样的味道。
半个时辰后,她快步跑到医仙的面前,拿出一个水囊。
“医仙能否帮我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毒?”
对于军中将士中毒一事,医仙早有耳闻,接过水囊没有立刻去闻,反而看向眼前的人。
“你找到了毒源?”
白慎晚点头,咬牙恨恨道:“他们在河流的源头动手脚,心肠真歹毒,也不怕把他们自己的人都毒死。”
“他们有解药。”
医仙说完背起竹篓,言简意赅:“我去采药。”
白慎晚连忙跟上她的脚步:“我跟你去。”
医仙迟疑半秒,最终也没说什么,算是允许她跟着。
要采的几味药草多生长在荒漠里,幸好并不难找。
回来后,白慎晚又跟随医仙把草药煮沸,往各个军营里送去,再到各个地方做消毒清理。
“明天再给他们送一次药,毒就解得差不多了。”
医仙轻轻瞥白慎晚一眼,淡淡吩咐:“明天你亲自配药熬药,我在一旁监督即可。”
“可以!”
白慎晚眼眸一亮,欣然答应。
紧张地忙活了一整天,白慎晚终于有空去看江妄行,回到营帐后只见其依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原本俊美无俦的脸,变得苍白,无半分血色。
白慎晚走得近了,轻唤他一声:“江妄行,你该喝药了。”
营帐内寂静无声,没人应答。
站在原地默了片刻,白慎晚敛去眼底暗淡,哼了哼后自言自语:“那我就喂你吧。”
一勺黑乎乎的药汁,被她小心翼翼地送到江妄行的唇边。
江妄行前几天还能呕出几口血,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但从昨天开始,再也没有醒来过,更不说能张嘴吃药。
白慎晚把药喂到他嘴里时他连吞都吞不下去了,汤药沿着嘴角流下。
“你不喝就真的没命了!”
眉眼含怒的少女不死心,给他擦干净后又送了一勺汤药过去。
跟刚才一样,江妄行一点药都没吃进去,眼眸也紧闭着,看着脆弱得很。
心里一股火上来,白慎晚直接丢了勺子,瞪住眼前的男人,低吼出声。
“你不许死!”
少女牙尖紧咬,眼尾泛红:“你即便真要死,那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毕竟,他这条命都是她救的,死也必须由她说了算!
床上的江妄行没有半点反应,胸口起伏的呼吸已经弱到不能再弱。
白慎晚吸吸鼻子,却还是让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坠落,很快洇湿面前的被子。
这人怎么能死呢……
真是奇怪,明明重生后要下定决心不与他纠缠的,可经历了这么多,胸腔内的心脏竟还会因为他而痛。
难过得要命。
泪越掉越多,白慎晚牙关紧咬不让自己呜咽出声,抬手恶狠狠地在脸上抹了把。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很浅的轻笑。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白慎晚一惊,连忙低眸看去。
在她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床上的男人眉目清朗,薄唇微勾,眼角也沾上几分纵容的笑意。
见他清醒了,白慎晚胡乱地抹去泪水,转而回他一个笑容。
“你终于醒了。”
江妄行点头都费劲,只眼皮虚弱眨一下,算是回应:“听到你骂我,被气醒了。”
白慎晚又想哭又想笑,看着面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