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妄行的衣裳穿在白慎晚身上,竟出乎意料的合适。
少女面庞不复之前的娇柔美艳,在妆容改动下变得凌厉许多,眉目深邃,属于江妄行五官的特点被她模仿的极为相像。
不过由于男女有别,在身高上还是有些许突兀,是以白慎晚索性找了两块木头搬在绣鞋下,宽大的衣袍刚好遮住双脚,在昏暗的环境下,几乎是找不出什么差别。
二人凑在一块,商议好对策。
行舟不敢耽误,侧身放任白慎晚朝外靠去。
她推开殿门,见钟贵妃被众人围在中间,手掌稍稍握紧,抵在腹部位置。
站在门槛后一寸的位置,角落的阴影几乎将白慎晚半个身子都笼罩在内,更是让旁人瞧不出差池。
行舟则悄然来到暗处蹲下,借着装饰物的遮掩,死死盯着殿门口,粗粝的手掌抵在唇峰往上的位置,眼见白慎晚开口,对着口型,迅速模仿她的声音。
“贵妃娘娘,夜时此刻你带这般多的人,大摇大摆地闯到东宫,是不是有些不妥。”
钟贵妃眯起双眼。
身旁人提着的宫灯火把熊熊燃烧,暖光席卷上她的脸庞,照得她眸光微闪,透出一丝算计。
“太子安康即可,不过本宫听闻太子寝宫中出现刺客,为了你的安危,这才过来查看。”
钟贵妃一边说一边拎着手袖,仔细地观察着江妄行,眉头微蹙。
江妄行如今这样子,和利泰传的口信中所描述的完全不同!
分明生龙活虎,哪儿病了?
但利泰跟了自己许久,钟贵妃还是选择相信他。
光线这般昏暗,说不准是江妄行身侧之人扮演来糊弄她呢!
贵妃话音落后,白慎晚一顿,接而沉声开口,暗中的行舟瞬间跟上。
“谢谢贵妃娘娘担忧,若孤寝殿之中有刺客,定是被利索解决,不劳烦贵妃担心。”
“那若是太子包庇呢?”
闻言,白慎晚眼底凝出一道冷光,直剜着钟贵妃,冷厉质问。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孤有心谋害父皇?”
钟贵妃红唇弯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太子这话,着实伤了本宫的心。”
眉目艳丽的贵妃含笑同白慎晚拉扯着,余光却递给身后的侍卫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白慎晚可没错过,当即心生防备。
只见跟着贵妃来的侍卫阴沉着脸,大步走向江妄行,更有越过他的想法。
“属下要查是否有刺客突袭,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口上见谅,动作却不见半点尊卑。
白慎晚眉眼中满是不满,伸长手臂拦住对方的去路。
在侍卫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慎晚满脸狠厉,抓着他的胳膊,抬腿重重地踹在对方的腹部上。
由于惯性往外突兀,侍卫疼得满脸惨白,手臂却被白慎晚拉住往后掰扯。
“啊——!”
一声惨叫后,侍卫瞪大双目,眼珠几乎要突兀出来。
“钟贵妃,想必你是想要挑战孤的底线?”
白慎晚冷着脸甩手用力往旁边一丢,留侍卫踉跄着倒在地上,抱着手臂痛嚎叫着。
擅自闯入宫殿的后果摆在他们的面前,钟贵妃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禁心生胆怯。
钟贵妃则是脸色瞬变,终于相信消息有误,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微微颔首:“想来是本宫听错了,打扰到太子休息了,告辞。”
言毕,钟贵妃回头厉喝一声,大步往前走着。
眼见钟贵妃愈发远去的背影,白慎晚才彻底放松下来,握着手腕活动着筋骨。
想来这贵妃回去后定要大发雷霆了。
不出白慎晚所料,钟贵妃刚回到寝殿,就气得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把利泰给本宫喊过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侧着身体坐在软榻上,半天不能平息。
听见脚步声,钟贵妃冷冷抬头,见利泰畏畏缩缩地耸着肩膀走了进来,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向她。
心生一气,钟贵妃猛地起身,抬掌对准利泰的脑袋就直接扇了过去。
“畜生!敢骗本宫!”
力气之大,让利泰整个脑袋几乎都偏向一旁。
“娘娘!”
利泰尖锐着嗓子哀嚎一声,脸上的红印混合着泪水,显得格外磕惨。
他双腿合并,跪地坐在钟贵妃跟前不断求饶:“娘娘!奴才句句属实,从未说过一次谎话!可奴才不知太子怎就突然好起来了!”
钟贵妃气急败坏地抬脚,用力踹在利泰的胸口上:“你还敢欺骗本宫!”
利泰整个人被踹倒在地,脑袋更是磕到了门槛上,头疼欲裂却丝毫不敢停顿,连忙求情,慌张到身体都在颤抖。
他太过熟悉钟贵妃的做事风格了,若是求情失败,他的后果定然十分惨烈!
想起以往钟贵妃所惩罚下人的场面,利泰不禁打了个哆嗦。
然而钟贵妃却不再顾忌,冷声下了命令:“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宫去!”
贵妃宫中哀嚎阵阵,而东宫中,解决了麻烦后,白慎晚继续照顾江妄行,几乎是衣不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