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晚的哀求与哭声,听在利泰耳中,让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再一听她将花瓶打碎,更是烦躁。
想利泰横行许久,哪里会存怜悯之心,再加上白慎晚这一折腾直接耽误了他手下人给贵妃传信,当即抬起手朝着她挥去!
眼看这一巴掌就要落在白慎晚脸上,她正思考是否要躲,下一秒太监的通传声便响了起来。
“殿下回宫——”
闻声,白慎晚松了一口气。
她大着胆子冲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拖住利泰和他的爪牙,想行舟潜在宫中,得知此事定会给江妄行报信。
只要江妄行回来了,那利泰的小算盘也就没用了。
听到这声,利泰眸光一厉,把手收了回去,脸色讪讪。
江妄行已经走近,目光从易容着的白慎晚脸上划过,并没将她认出来,只淡淡问道。
“怎么回事?”
利泰忙躬身解释:“回殿下,这丫鬟是新来的,笨手笨脚地将殿下喜欢的花瓶打碎了,奴才正准备罚她。”
显然,利泰的答复并没让江妄行满意,反而皱了眉,语气冷冽。
“手下人办事失误,你这个首领太监首先应该反省自己,是否治下不严,教导不利。”
听着这阴恻恻的语调,利泰心知自己这回被抓了个把柄,眼珠一转连忙跪下。
“殿下饶命,奴才今后一定严格管教手下。”
面对利泰的哀求,江妄行神色淡漠,眼里厌恶一闪而过:“自己去慎刑司领五板子。”
利泰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而白慎晚则低着头,看起来似乎是害怕,实际心里则考虑着江妄行此举的目的。
不彻底赶人,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目光掠过周围伺候的人,江妄行伸出手指朝着几个方向点了几下。
“你们不用再来了。”
话音落下,还没等那几人反应,就有暗卫直接进来将他们拖了下去。
处理完后,江妄行进入书房内殿,环视了一周后自顾自地忙自己的事情。
白慎晚缓缓起身跟上去,发现江妄行眉头紧锁,显然有心事。
突然意识到屋内还有人,江妄行头也没抬地开口:“那丫头,你也下去吧,一个花瓶而已,孤不会怪你。”
白慎晚下意识想应声,又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真的易容,不禁在心里暗诽一句自己演上瘾了,遂朝着江妄行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着手取脸上的易容。
"不是说了让你先下去吗?"
听到动静越来越近,江妄行有些不满地抬头看去,恰好看到白慎晚的举动。
虽说还未完全抹去遮掩,却也已经可以从露出来的白腻肌肤和远山眉黛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江妄行眸中掠过诧异:“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见他当真是震惊,白慎晚得意一笑,将自己易容在利泰面前闹腾的事情说了,末了调侃一句。
“亏你自己还会易容,却没认出我来。”
“这不代表你技艺精湛么。”
淡淡地回了句,江妄行脸上没什么表情:“无事的话你先出去吧,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妄行说完别过脸去,明显不打算继续交谈。
白慎晚乐得不与他多说,当即转身出去。
本以为江妄行是因为自己那句淡淡的嘲讽闹脾气,却不想一下午过去了,他都待在书房里没出来。
这人怎么了?
心里有点疑惑,白慎晚多次假装无意从书房门前路过,实则趁机观察其中情况。
到第五次后,才看到江妄行离开书房,依旧是一副饱含心事的样子,薄唇微抿,一言不发。
这反应实在是反常,眼看快到用晚膳的时间这人却又泡在书房,白慎晚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端着茶走进去。
“有心事?”
江妄行闻声,抬眸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待在这一下午了,不是你喊我来给你看诊么,你把自己关起来作甚?实在反常。”
少女容颜娇美,眼中一抹极浅的别扭的关切掠过,被江妄行捕捉到,心弦微微一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见他眼神幽暗却没别的欲念反而透出些奇怪的低落,白慎晚眉头微蹙,低声道:“有心事你就说,我不一定帮你,但你要是真憋出毛病了,这罪名还得落在我身上。”
明明是损人的话,却听得江妄行眉头舒展了些,也愿意坦白了:“孤的确遇到了些难以抉择的事。”
白慎晚没急着催,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眸光暗下去,江妄行声音发涩:“外祖母年事已高,前段时间染了病,一直吃药养着,结果今冬太冷,她没能扛住,已经驾鹤西归。”
没料到江妄行说出的会是丧事,白慎晚着实愣了下,嘴唇张了又合,犹豫许久却也只能吐出一句。
“殿下节哀。”
江妄行抬眼,没对白慎晚的劝说发表任何意见,就连表情都没变化多少。
这样的态度让白慎晚微微不安,不知自己是否说得不对,让这太子又不痛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妄行才再次叹息着开口。
“让孤苦恼的并不是这件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