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眼神真挚,令白慎晚心头一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过了今天,只怕要受苦了。”白慎晚低声道。
“奴婢不怕。”
冲她露出个温柔的笑意,白慎晚将行李又检查一遍,遂同春夏快马加鞭向城外赶去。
有白家嫡女这个身份,守城人没敢多问,速速放了行。
抬头看了眼天色,白慎晚确认了要走的路,便加快了脚程。
她们出城时还是辰光熹微的清晨,然而当走到帝都边境线时,日头已经开始往下落。
已经离开京都范围,再往前走,便会正式踏上赴边之路。
“小姐,跑了一天了,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下吧,您脸色不太好!”
担心主子的身子,春夏轻声提议,毕竟马背不同于马车舒适,硬邦邦的不说,她们又为了近抄的小路,很是颠簸。
莫说白慎晚,就连她都一阵头晕恶心。
闻言,白慎晚勒停马,侧头问春夏:“你累了?”
主子没说累,春夏自然不敢抱怨,摇着头扯出个笑容:“我还好。”
仰头望了望远处的夕阳,白慎晚轻叹一声,放轻语气:“再坚持一会儿吧,等天黑以后我们再歇息。”
看得出白慎晚当真是满心急切要见到父兄,眼里的焦灼掩都掩不住。
见她这样,春夏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点头应声。
主仆二人再度纵马前行,两道身影在落日余晖下格外引人注意,落入远处某人眼中,化作一抹惊诧。
“殿下,您看那边。”
闻言,马上的江妄行扭头望去,见那两道身影渐行渐近,眸中亦浮现出震惊。
“她们两个怎么会来?”
下意识的,江妄行掉转马头向白慎晚迎了过去。
二人都心怀急切,撞上也不过片刻时间。当看清对方的脸后,皆愣在了原地。
“江妄行?”
看着面前清俊的少年,白慎晚眉头紧锁:“你怎会在此?”
想到之前在东宫扑了个空,白慎晚心里颇恼火,然而眼下看到这人就在眼前,怔愣几秒后便反应过来。
这人也是去边境?
白慎晚观察时,江妄行也在打量着她,见她身边只有一个春夏,不由得心生恼怒,语气也严厉许多:“你去哪?”
多说只怕暴露自己,白慎晚并未搭话,一勒马缰继续向前。
江妄行黑了脸:“跟上。”
四人两前两后地走着,中间始终保持了两米距离,待行了一段路后,白慎晚终于确定,江妄行和自己走的路线是一致的。
而江妄行也在这时反应过来白慎晚要去何处,当即阴沉了脸色,喝马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
“你这是要去边境战场吧?简直是胡闹!”
白慎晚丝毫不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江妄行,语气平淡:“你怎知我是胡闹?”
江妄行眉头紧锁,震惊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就算白慎晚会武又如何,到底是女子,边境情况尚且不明,兵荒马乱是必然,就她和一个小丫鬟,如何自保?
抬眸看着白慎晚娇美的面容,只见她神色无比坚定,一副势必要去的模样。
想到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江妄行心底戾气更甚,拧眉训斥道:“你可知边境此时有多危险?孤此番前去是为战事,无暇顾及你的安危,倘若你如果出事又当如何!”
少年太子的嗓音清朗,不掩饰怒意与焦急,听得白慎晚一怔。
凝眸看去,江妄行脸上满是担忧。
是对她的。
心弦一紧,白慎晚有点狼狈地别过头,闷闷开口:“我心意已决,殿下莫要多言。”
江妄行脸色并未缓和,和她僵持许久后长叹一声:“就算你执意要去,孤也要知道你是为何,不可欺瞒。”
闻言,白慎晚眸中浮了冷意,转过头语气讥诮:“这不拜殿下的好父皇所赐?倘若不是诏书,父兄何须上战场,我又何须铤而走险?”
一旁的行舟和暗卫面露诧异,着实没想到白慎晚会如此胆大妄为。
而江妄行则是紧紧盯着白慎晚,眸中晦暗不定,最后吐出一句:“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是试探的语气。
边界如今局势动荡,可还有些消息并未传到京城,倘若不是前世经历过,他尚且不知道情势,怎么白慎晚却如此担忧。
难不成她也同自己一样?
对上江妄行探究的眼神,白慎晚心中咯噔一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淡定。
“殿下何出此言?传闻幽渠人精于用毒,防不胜防,我挂念父兄安危,只为去战场帮忙。”
闻言,江妄行慢慢打消了脑海里的怀疑。
将军府的兄妹之情他有所听闻,白慎晚会点医术,惦记父兄铤而走险也是情有可原。
脸色缓和了点,看着白慎晚这明显不如在京时精致的模样,江妄行又没忍住皱了眉头。
一路奔走,她也真是能吃苦。
眼里有心疼一闪而过,江妄行沉声发问:“春夏!你是怎么看着你家主子的?”
春夏低下头,不敢开口。
白慎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