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行不怒反笑,眉目风流:“白小姐,好歹春风一度,何必再对孤这般冷淡?”
“……殿下,想知道为什么?”
白慎晚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眉眼中填充了怒火更显浓艳至极。
轻笑两声,江妄行再想开口,便听她冷声讽刺:“殿下身份贵重,哪怕再如何也只会被称一句风流,做事情自然任性利落,甚至不顾及后果。”
“可有想过,于女子而言,有关清白,旁人几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
她唇上还隐隐残留着自己的齿痕,江妄行看得眸色一暗,低声回道:“白小姐何必拿这话来刺孤,孤敢做敢当。”
“那我只需殿下守口如瓶。”白慎晚打断他的话,神色清冷,“往后,也请殿下自重,告辞。”
说完,白慎晚扭头就走。
双腿间顷刻又传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叫她膝头一软,差点跪下去。
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白慎晚咬紧牙关,在心里把江妄行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抱着把罪魁祸首凌迟八百遍的念头,白慎晚勉强遏制住心头上涌的火气,恢复了些许理智,也有空开始琢磨自己的身体情况。
没办法,纵使白慎晚再羞耻,也只能将双腿微微分开,一步一步姿势别扭地向前走。
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布料摩擦某处带来的羞耻痛感。
可这姿势实在是不雅,活像一只被浪花拍上岸又在烈阳下挣扎的螃蟹!
心底对江妄行的怨念不禁更重了些,白慎晚深呼一口气,微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好不容易回到白府,白慎晚只觉浑身像被车轮碾过又重新组合,酸痛得让她眉头紧皱。
一步一挪地进了院子,回房后,白慎晚一屁股坐在床上,下一刻就忍不住轻呼出声。
实在难受。
咬了咬牙,她正从手旁的药箱里取了舒缓膏准备擦拭,门却在这时被推开,春夏走了进来。
白慎晚下意识收起药膏,屏住呼吸拼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以免被春夏发现。
抬眸望去,春夏手上拿着粘毛,是进来打扫卫生的,见白慎晚坐在床上,惊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白慎晚难受得不行,还要强打起精神应付春夏,是以喉咙微动,勉强应了一声:“嗯。”
然而只是这短短的一个字,也让春夏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听上去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放下手头的工具,春夏一步一步靠近白慎晚,略有些猜测地询问:“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而且……您这姿势,怎么有些别扭啊?”
白慎晚正打算悄悄挪到床里,可惜刚一动,就立马被春夏看出端倪。
身体一僵,白慎晚在心里把江妄行再次骂了个百八十遍,随后强装无事地看向春夏。
“没有啊,可能是我之前教训了几个小混混,不小心伤到了腿,也有些累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这理由还不算离谱,春夏便没有怀疑,脸上顿时流露出心疼:“啊?小姐,那奴婢给你擦点药吧。”
“不,不用。”
见她要过来,白慎晚连忙拒绝。
春夏哪里肯依,拿了药瓶就要帮忙,就在主仆主仆俩争执时,又有两人走了进来。
正是白玉欣和孟冉。
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白玉欣一进来就用手指着白慎晚向孟冉告状:。
“大嫂,就是她故意带催情药想和太子发生关系,以此攀高枝!先前她特意扰乱我和太子相会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去问过大夫后,正是催情的药粉!”
闻言,白慎晚面色一沉。
原来这就是白玉欣的后招。
正思索她是怎么这样快就重新布局时,孟冉已经把药粉包甩在了桌上,冷声质问:“慎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白慎晚,孟冉报之的态度很是复杂。
她不止一次帮了晓谷,按理来说于大房有恩,可是……
想到背后的晦暗,孟冉顿时撇去心底零星的一点愧疚,瞪着白慎晚厉声训斥道:“慎晚,你是将军府的嫡小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我身为你的长嫂,又执掌府中中馈,有义务教训你,省得你再堕了白家的名声!”
孟冉说完一挥手,就有两个丫鬟捧着一样东西上前,仔细一看,是一条乌亮的长鞭,看着极为骇人。
这是要动家法?
脸上不见半分惊慌,白慎晚抬眸迎向孟冉如刀目光,反问时语气甚是从容不迫。
“大嫂,你掌管后院多年,如今只偏听白玉欣一人之言,是否有失偏颇?你怎么就能断定,她说的是真的?”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先前还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转眼又向她对准矛头,看来她被白家女眷讨厌的这点,还是没有半分改善。
想到这,白慎晚勾唇笑得嘲讽。
她的笑对孟冉而言分外刺眼,脸脸色愈发阴沉:“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证据。”
眼含不屑地看着这些粉包,白慎晚二话不说随手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