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想到白慎晚会这么直白,白玉欣登时变了脸色,下意识想发作,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的江妄行,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若是当众同白慎晚争执,岂不是要毁了自己在太子心中的温柔形象?
可白慎晚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无法直接回怼也不能平心静气,白玉欣双手紧握成拳,一张还算漂亮的脸憋得几乎发青。
“怎么,不走?”
两只手互相按了按让骨节都咯咯作响,白慎晚凤目微眯,有锋利的冷意从中流溢出来,像轻薄又染血的刀子,要往人身上捅。
“那你是想让我丢出去?”
表情彻底绷不住了,看着面前这完全无所顾忌的少女,白玉欣气得浑身发颤:“你真是不可理喻!”
扭头向江妄行瞥去委屈浓浓的一眼,白玉欣眉头微蹙,叹息道:“殿下恕罪,小女先行告退。”
丢下这含嗔带怨的一句后,白玉欣又狠狠剜了一眼白慎晚,带着不甘和愤怒走出雅间。
白慎晚转过身将门关上,随后垂眸看着桌上已经上了一半的佳肴,唇边溢出一声冷哼。
“她倒真是舍得下功夫。”
对于被粗暴赶走的白玉欣,江妄行心里半分怜悯都未生,眼下听着白慎晚这冷如冰雪的语调却是勾起嘴角,眼神顿生戏谑。
“听你这意思,莫不是吃醋?”
“不过半月未见,殿下的脸皮倒是更厚了些。”
面无表情地迎着他玩味目光,白慎晚很是认真地颔首:“我很佩服。”
许是与白慎晚纠缠争执久了,再看她冷漠待人,江妄行非但未生不悦,甚至还觉得她这副模样格外率真动人。
想到昨夜那哼哼唧唧要暖炉要揉肚子的少女,江妄行眸中笑意愈深,上前一步与她拉近距离,嗓音如琴嗡鸣般低沉。
“白小姐此言差矣,你与孤,可不是半月未见。”
刻意忽略的事实被这眉清目朗的少年以调侃的语调说出来,白慎晚原本平静的表情顿时崩裂一丝,眉头跟着拧出弧度:“殿下,有没有人告诉你。”
“什么?”
白慎晚磨牙:“你真的很欠揍。”
这是半点恭敬都没有啊。
江妄行不怒反笑,眉峰一挑别是风流:“那你来?”
像个无赖。
没忍住轻啧一声,白慎晚眼里锐意已然浮现,想到欲问之事又硬生生压下去,坐下来倒了杯茶一口灌了进去。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今天不想打架,是想问你些事。”
见她恢复到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江妄行面上飞快掠过一丝失望,被他妥帖藏好后,也在她面前坐下。
“你可以问,但回答与否,看孤心情。”
不再和江妄行打嘴仗,白慎晚紧盯着他,直入主题:“听闻太子已与朝中武将打好关系,那敢问,边疆情况如何?”
意料之外的问题。
眼中玩味不再,江妄行坐直了些,望着白慎晚的目光透出些审视:“你何时对这些感了兴趣?”
“将门之女,问边疆军事不是很正常?”白慎晚又倒一杯茶,喝下去后漠然道:“你只需告诉我。”
瞧着她的动作,江妄行忽然也觉得喉头有些渴。
忍着莫名的燥意,江妄行正经了神色,沉声答道:“戎狄喀轶尚有动乱,无暇顾及入侵,朝中派去镇守的昭武将军王怀浩行事也算稳妥,是以边疆还算稳定,无大乱发生。”
江妄行话音落后,白慎晚随之松了口气。
万幸,比她所想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既然边疆情况稳定,皇帝就不会急着让白家男丁回去镇守,这也就代表她有更多时间,来挽回白家上辈子那惨烈的命运。
思及此,白慎晚只觉压在心口的巨石轻了许多,连带着看面前的江妄行都稍微顺眼了一点儿。
但只是一点儿而已,面对他,白慎晚还是没给笑脸,起身沉着眉眼开口。
“多谢殿下告知,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妄行没回话,略显急躁地拿壶斟茶,干了一杯后又倒,呼吸微微急促。
这反应有点不对劲,但白慎晚也不想管,转身绕过屏风就往外走。
然而门却拉不开。
“嗯?”
白慎晚眉头微蹙,又试着使力气去拉,依旧不动,反而隐约听到一点铁链碰撞的声音。
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白慎晚弯下腰借着门缝往外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乌黑的铁锁和链条。
竟是被人从外锁上了。
脑海中在这时浮现出先前隐约听到的怪异声响,白慎晚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懊恼。
当时她一心听着江妄行的解答,没太在意这动静,现在一想,门估计就是在那时被人锁上的。
再一想来时白玉欣和店小二窃窃私语的模样,白慎晚脸色愈发难看。
白玉欣不搞幺蛾子会死是不是!
从门走是出不去了,白慎晚正打算去窗边看看,身后却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主人步履踉跄。
扭头看去,面前的一幕让白慎晚冷了眼神。
江妄行仍是那副漂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