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夏回到院子时,已经离当值时间过去许久了。
为了不让小姐知道,春夏特意放轻了脚步回房,然而她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白慎晚一身素衣,慵懒地靠在她的椅子上,手上捧着一卷书,听见她的动静,目光淡淡地瞥了过来。
合上书,白慎晚语气平静:“总算是见到人影了。”
闻言,春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告罪:“奴婢该死,误了时辰,请小姐责罚。”
白慎晚看她自责紧张的样子,面色平淡,施施然道:“起来吧,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你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你不是那种无故旷工的人,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
春夏嗫嚅了一下,视线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白慎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慎晚等得有点不耐,眉头微蹙地上前,垂眸看去,仅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的脸……”
伸手捏住了春夏的下巴,白慎晚看着春夏脸上的红肿,眉心拧得更紧。
春夏慌忙想掩饰,却因为白慎晚霸道的动作没能躲开,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双淡漠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涌动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暗流,松了手,白慎晚一字一顿。
“谁干的?”
春夏不敢隐瞒,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白慎晚听完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春夏跟她这么久,自然明白。
白慎晚这是生气了。
袖子下的手微微收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白慎晚神色里透出了一抹玩味狡黠,对着春夏招了招手。
“来。”
春夏忙侧耳听过去。
白慎晚声音压得颇低,细细讲主意道来。等听完后,春夏不禁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难掩震惊新奇。
“小姐,真的可以吗?”
白慎晚答得笃定:“就照我说的做。”
见她态度坚定,春夏不再犹豫,转身出门,找到了负责给白玉欣送新衣的小丫鬟,一通威逼利诱之后,把人带到了自家院子来。
看到白慎晚,小丫头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这满府里谁不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位嫡小姐。
心里有畏惧,小丫头自然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白慎晚在给白玉欣新制的华服里放进去一只毒蝎,也不敢说什么。
挥挥手示意小丫头把衣服送过去,白慎晚跟在后面,让春夏也跟了过来。
与此同时,白玉欣正在房间里对镜自怜,看到小丫头将华服送来,眼睛一亮。
白玉欣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去炫耀,哪里顾得上仔细检查,接过以后便开始更衣。
穿戴好后,白玉欣又特意将最昂贵的首饰佩戴上,随后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脸陶醉,看得暗处的白慎晚和春夏一阵恶寒。
也真是够不要脸。
屋内,白玉欣在铜镜前又是转圈,又是挥舞袖子,还时不时摆上一个风情万种的姿态,对着镜子嫣然一笑,翘着兰花指凑近自己的脸做出戏曲一样的手势,眉目含情,分外娇媚。
然后,她说出了句差点让白慎晚绷不住表情的话。
“见过太子妃娘娘。”
“平身。”
一通自导自演后,白玉欣神情愈发陶醉,扬声道:“呵,太子妃,这才适合我的身份,这一身只有我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白慎晚哪配穿这么好的东西。”
暗处,白慎晚听得眸光冰冷。
白玉欣这算是吐露心声了吧。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如此自恋的样子,脑中的幻想显示出来让她尴尬到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春夏也看不下去,皱眉道:“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谁说不是呢。”
白慎晚应一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嘴角微勾出一抹戏谑笑意。
“好戏要开场了。”
果然,白慎晚话音落下不久,屋里就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有蝎子!蝎子咬了我一口,来人啊,快来人啊!”
白玉欣当真是吓懵了,她正美滋滋地对镜陶醉,谁能想到衣袖中忽然钻出一只蝎子对着她就咬了一口?
疼痛和惊吓让白玉欣再也顾不上臭美,惊声尖叫起来,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狼狈。
白慎晚好整以暇地听着,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春夏姗姗过去。
一见到她,白玉欣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白慎晚,你好狠的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慎晚却答非所问:“这些蝎子可都是有毒的,平常人咬上一口,不出三刻就会毙命。”
白玉欣听了吓得面如土色,仓惶道:“什么?不,我是你姐姐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是死了,你也讨不了好的!妹妹,你要什么你说就是,你是不是想要这些布料?求求你给我解药吧。”
白玉欣生怕自己殒命,情急之下干脆跪地求饶,再也没了方才得意轻狂的模样。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白慎晚眼神分外漠然,慢条斯理地开口:“布料什么的我看不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