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戟抬起手来制止了妮妮,他命人将花丽达带到了不远处的帐篷里。 云戟特意派了一名负责刑讯的军汉进入帐篷中,对花丽达进行专业的刑讯逼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千弱坐在自家的院子后面,静静的等着花丽达的坦白结果。 云戟坐在她的身后,他的大手握住花千弱的肩,轻轻的捏着。 “我对我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 花千弱的双眸,看着后面绿色的藤蔓中,若隐若现的白玉石佛头。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说的,是原生的母亲姜芷茵还是300年前她的母后。 但无论是姜芷茵,还是她自己的母后,花千弱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曾经也幻想过我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生出我这样的女儿来?她或许不是温柔大方,仪态万千,也或许像世人口中所说的粗鄙不堪。” 但是她一定不会是花丽达口中所说的,是生性淫荡,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最后被别的男人的妻子杀死。 花千弱笃定这一点。 毕竟以姜芷茵的经济条件来看的话,整个蓝星上,无论什么样家世的男人,姜芷茵都可以手到擒来。 蓝星的经济不景气,那里空有历史底蕴,贵族多如牛虻,但是在蓝星,真正的有钱人并没有多少。 战家或许是个有钱人家。 但如姜芷茵这样的身价,只有一个女人的顶级贵族,恐怕也只有姜芷茵一个人。 她没有必要,嫁给花国定,并且在嫁给花国定之后,又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 姜芷茵图什么?图外面的男人比她穷,地位比她低? 更何况,姜芷茵的钱多到什么程度? 多到她死了之后,花国定、班巧玉和花丽达三人,每天过着奢侈无比的生活,过了18年。 到18年之后,姜芷茵的遗产还剩下三兆。 可见,当年姜芷茵的身价有多高了? 这么高身价的一个女人,会看上有妇之夫? 花千弱怎么都不肯信。 花千弱坐在蒲团上,她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蹙着眉头说, “我总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很大的隐情,但是究竟是什么,我却弄不太清楚。” “人的心太过于复杂,纵使花千弱十分的聪明,却也看不透这些纷纷扰扰的复杂人际关系。” 云戟抬手,手指轻触花千弱洁白的额头,将她脸颊上的发丝,轻轻的拨弄到耳后。 他在花千弱的眼中看到了茫然,就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到哪里去。 云戟将花千弱的身子,轻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我出生在所谓的贱民阶层,我的母亲,是星际难民,不知道从哪里流浪过来蛮荒星的,我的父亲不知道是谁。” “生下我之后,我的母亲就死了,我从记忆开始就在蛮荒星的奴隶营长大。” “我的第一个主人,就是胡绍玲的父亲,他对我不错,但他死的很快。” 听了云戟这话,花千弱大吃一惊。 她想起最初认识云戟的时候,胡绍玲就在云戟的身边,以一种女主人的姿态,到处跟人家说,她是指挥官的夫人。 那个时候,蛮荒星上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以来,花千弱都认为云戟在这方面不清不楚的,是云戟模棱两可的态度,给了胡绍玲一定程度上的误会。 却原来不知道,云戟和胡绍玲的父亲,还有这样的渊源。 她微微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是看着云戟脸上的锐利,花千弱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 倒是云戟说, “我并没有在胡家做多久的奴隶,就因为立下了军功,恢复成了自由之身。” 那之后我一路势如破竹,过关斩将,坐到了蛮荒星指挥官的位置。” “相比较我的话,你至少知道自己姓什么,从哪里来,你的血统出自谁。” “而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戟轻轻的说着,双手抱紧花千弱。 他这样一个从贱民阶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不知过程中都经历了些什么艰难困苦,才爬到了蛮荒星指挥官的位置。 花千弱实在难以想象。 她的身子,靠入云戟宽阔温暖的胸膛,侧脸看着抱住她的男人。 她以前单单只知道云戟这个人行事霸道,战斗力是整个星际排名第一。 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云戟有一个一无所有的出身,甚至于他对自己的来处,都一无所知。 就如同云戟说的那样,相比较他来,花千弱真的算是幸运的。 至少,花千弱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就算是她顶替了原身在300年后生活,她也知道她出生花家,她的母亲叫姜芷茵。 这已经比很多人幸运几千几万倍了。 花千弱的心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突然觉得非常的柔软,目光看着云戟,带着丝丝温柔。 云戟的心中一动,他漆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花千弱柔软的唇。 不自觉中,云戟抬起手指来,指尖轻触花千弱的眼尾。 他的头微微倾下,正要吻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万永风拿着一叠口供,站在了云戟屋子后面的屋檐下 “指挥官,花丽达招了。” 花千弱和云戟双双回过神来。 花千弱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红晕,觉得十分的难为情,就仿佛她刚刚和云戟,在后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方才的相处,再正常不过了。 比起之前两人做的那些,方才不过轻微的肢体接触。 却不知为何,叫花千弱心跳不已。 她起身来,从万永风的手里接过花丽达的口供,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面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