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戟冷锐的声音响起,一道挺拔的人影,带着一种身穿作战服的年轻主将,进入了闫家的大帐。
闫家所有人,包括坐着的闫家大族长,都站直了军姿,“唰”的抬手,给云戟敬礼。
地上的桑拉和闫静娜互相对视一眼。
桑拉立即哭道:
“指挥官,这就是夫人陷害的我们,不能因为夫人是您的妻子,您就包庇她。”
昏暗的大帐里,空气很不流通,这段时间闫家帐篷外的地,被闫静娜和桑拉两人,翻的乱七八糟的。
这帐内的空气,也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腥臭气。
云戟皱了皱剑眉,这里的味道,可不如他家的清新。
在家里,他是闻惯了青草气息,以及花千弱身上淡淡的香气。
结果上了闫家,才知道别人家里是有多臭。
云戟在闫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下,冷眼看着桑拉,
“你说是我的妻子陷害了你,你说说,她是怎么陷害的你?”
急于表现的闫静娜,急忙跪着上前,把今早上,抬着几十箩筐葡萄券的圆脸女人,就是崔二花娘家人的事情说了。
云戟微微弯腰,一只手肘搭在膝上,俯身问,
“葡萄券是她抢的?”
闫静娜愣了愣,缓缓摇了摇头。
云戟眉目冰冷,又问,“那是她偷的?”
见闫静娜还是摇头,云戟冷笑,
“不偷不抢,她的葡萄券哪里来的?”
话刚落音,白日的圆脸女人,披麻戴孝的冲进了大帐,又哭又闹,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闫静娜,桑拉,你们自己主动发行的葡萄券,我多囤了点儿葡萄券,这是惹了谁啊?”
“竟然还把夫人给牵扯了进来,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说着,她就拿出一根绳子来,到处找地方要挂。
云戟低头,修长的指尖揉了揉眉心,脸上有着烦躁,但并没有阻止这圆脸女人的闹腾。
闫家有个人大喊,
“这不是崔副将家隔壁那个刚刚进门的邬梅吗?”
蛮荒星的人口众多,都生活在大营里头,不出彩的人,是真没法儿让人记住。
众人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崔二花娘家的人?
这只是崔二花娘家的邻居家的新妇。
这关系可真够绕的。
云戟继续皱眉,闫文松一脸愤恨的看着桑拉。
真是蠢货,蠢得无药可救,连人身份都没搞清楚,就急着攀咬夫人了。
邬梅的身份被认出来,她愣了愣,突然嚎啕大哭,
“我有罪啊,我不是崔二花娘家的人,我有罪啊,我没法儿和夫人攀上关系,不能让你们闫家诬陷夫人,我罪该万死啊。”
哭着时,她找到了大帐顶上的一根木梁。
帐篷要搭建的扎实牢固,少不了木梁做骨。
眼看着邬梅就要往木梁上挂绳子,崔二花哭着冲出来,
“邬梅,邬梅你怎么这么傻,这关你什么事?”
“你不要死啊邬梅。”
“是我的错,我娘家不该和你的夫家做邻居,我不该出生在崔家,是我的错!”
大帐外看热闹的崔家主将,吹胡子瞪眼的,恶狠狠的盯着闫文松,
“这叫什么事儿?怎么连我出嫁多年的女儿都攀咬上了?”
邬梅的夫家和娘家,更是觉得恼怒。
邬梅刚刚过门没多久,此前跟夫人并没有任何来往,与崔二花之间,也只是普通的熟络。
这是怎么扯的?居然还能把夫人那样神仙般的人物,和邬梅这样的普通女人给联系上?
崔二花还在撕心裂肺的哭,她抱着压根儿没打算上吊的邬梅喊,
“你不要死啊,邬梅~~”
一瞬间,云戟,和站在他身边护卫的万永风,都觉得头好痛。
桑拉和闫静娜,被这几个嚎叫的女人,给气的都忘了逻辑。
她俩个跪在地上,想了半天,桑拉才跳起来,指着崔二花大喊,
“你这是做戏呢?反正就是你,你替花千弱做事,花千弱在背后算计了我们。”
“花千弱,花千弱呢?让她出来对峙,花......”
桑拉还没叫完,闫文松上前,一脚踹向桑拉,将桑拉踹翻在了地上。
闫文松怒吼,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件事的本质,难道不是你和闫静娜两个好高骛远,想抢夫人的风头吗?”
“旗子扯这么大,要出风头的是你们,肆无忌惮的发行葡萄券的,也是你们。”
“你现在却说这一切是夫人害的,夫人摁着你们的手,逼你们这么做的?”
首座上的云戟,淡漠的说,
“我的夫人立下过规矩,在蛮荒星上,要有尊卑秩序,除了我之外,你们不能直呼她的姓名。”
在某些细节上,花千弱是很在意的。
桑拉要说话,“花......”
闫文松一巴掌拍过去,“叫夫人。”
这一巴掌,把桑拉的嘴都打出了血来。
她哭着,委委屈屈的说,
“夫人虽然不用亲自出面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