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弱神情冰冷的看着桑母在她的院子外面撒泼。
好吧,自给桑拉灌药之后,她早就料到,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结果安宁日子还没过多久,桑家的女人这么快就找上门儿来了。
这是花千弱所没有料到的。
桑拉在院子外面哭天抢地,桑家的那些女人们,也是一个个的抹泪。
这架势,与气焰嚣张的闫家女人们,又是不同的风格。
活像桑拉被花千弱霸凌了一般。
听桑母那要死要活的哭诉内容,也正是剑指此意。
花千弱捏了捏眉心,
“你们那个叫桑拉的,自己上门来找我的麻烦,我还不能反击了?”
所以不能反击,站着挨打,就不算是欺负人了?
地上的桑母哭的更大声,
“指挥官,指挥官今天出来给我们个说法啊,这个蓝星贱人,要把我家桑拉活生生的害死啊啊啊......”
院子里的花千弱,往后一抬手,仪态万千,
“妮妮,搬张凳子来,今日又有的热闹了,咱们看戏。”
对方不动手,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弱者姿态,崔二花等女人也没法儿出战,于是只能跟着花千弱一起。
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看桑家的女人们嚎啕大哭。
尘土这么大,花千弱时不时的用手绢摁一下口鼻,真担心桑家的女人扯着嗓子嚎叫。
一口,也不知道吃下去多少灰。
这些桑家的女人,摆明了今日这件事不能善了,她们不但坐在花千弱的院子前面哭。
她们还把军汉们,从操练场给吸引了过来。
“这一天天的......”
万永风跟在眉目铁青的云戟身后,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
他回头,从一堆军汉里,找出同样从操练场赶来的桑家主将,
“怎么着,今天轮到你家婆娘当值啊?你们闫桑两亲家,轮番儿的跑到指挥官家门口闹,你也不管管?”
桑桂海一把拂开万永风抓着他衣领的手,匆匆的跑到最前面,朝着云戟敬了个军礼。
又急忙跑到桑母的身边,低声吼,
“你跟着闫家瞎凑什么热闹?赶紧的起来!”
他们桑家不大,远没有闫家的侄子那么多,有什么必要赶这趟浑水?
桑母推了桑桂海一把,满脸都是泪的哭,
“你都不知道,那个蓝星贱人对我们桑拉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她给桑拉灌药,呜呜呜......”
“灌,灌药?”
桑桂海有些懵,站在土路上,回头看向院子里的花千弱。
院子里,花千弱一人坐在最前面,端正,笔直,双手端放在裙上。
她的身后左右两边,站着妮妮与崔二花。
妮妮与崔二花身后,又站着一排女人。
论气势,一言不发的花千弱一方,比起院子外面撒泼打滚的桑家女人,气势强大了不止一点点。
这阵仗就连桑桂海都有些发憷。
桑母还在地上打滚哭,桑桂海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难看的看向指挥官云戟,
“指挥官,您的夫人为何要给我女儿灌药?”
云戟斜看一眼桑桂海,又问花千弱,
“你说说原因。”
花千弱抬手,素手皓腕,轻拢鬓边乌发,
“听说那药剂是桑拉拿来,要泼在我院子里的,我不让她泼,她就骂我呢。”
她放下手,看着云戟,一脸的柔弱无辜,
“怎么?那药剂很了不得吗?不能灌的?可桑拉一直要往我院子里泼,还保证了对人体无害。”
这话,得到了院子里崔二花等婆娘的一致证明,
“对啊,我们都听到了,桑拉口口声声说,这药剂对人体无害。”
“都说对人体无害了,灌就灌了,不就跟灌杯水差不多吗?咋了这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桑拉、李雪红拿着一管药剂,非要往花千弱院子里泼的事情说了出来。
桑桂海脸色难看的低头,看着自家婆娘。
身为桑家主将,他意识到,桑拉拿出来的那支药剂,可能就桑家压箱底儿,当成了传家秘密的那支药。
“桑拉给的?全给灌了?”
桑桂海不敢直视花千弱,只看着自家婆娘。
揪着心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桑母,点了点头,她坐在地上,揪着丈夫的军装裤脚,
“桂海,你要为我们的女儿做主啊,做主啊~~~”
桑桂海看向云戟,他脸上毫无血色。
云戟负手,皱眉问,
“这是什么药剂?”
院子里端坐的花千弱,也施施然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桑母和桑桂海,
“对啊,这是什么药?不就是对人体无害的,破坏植物种子的药剂吗?人家桑拉还故意说,这是‘植物营养液’呢,也不知道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说起“植物营养液”几个字的时候,花千弱刻意的强调了一番语气。
既然对人体无害,灌就灌了嘛,了不起撑胃一点儿,值得在她家门口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