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戟坐在绞首架的木质台阶上,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刀,一块白色的棉布擦着。
胡绍玲被两个军汉从角落里拖上来,丢在了干硬的,深褐色的泥土上。
她早先被妮妮又打了一顿,本来就是蓬头垢面的,被两个军汉拖过来的时候,一路擦着地,没有穿鞋的两条腿上,血淋淋的,全是擦伤。
周围的人群更兴奋。
花千弱的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这是胡绍玲千方百计想要她经历的处境吗?
太瘆人。
“指挥官,指挥官......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胡绍玲不肯承认,她往前爬去,伸出手来,想要摸云戟的军靴。
云戟手中的剔骨刀一闪,刀尖插在了胡绍玲的手背上,将胡绍玲的手,钉在木头的台阶上。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花千弱面色苍白的闭上了眼。
她并不是同情胡绍玲,而是她身为长公主,看到的大多都是阳光和美好的一面。
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行刑。
诸如云戟这样,眼都没眨一下,就把自己爱人的手掌钉在地上,脸上竟还毫无怜惜意味的男人,花千弱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刑场上,胡绍玲的惨叫声响起,她杀猪一般的叫着,
“我说,我说,我说实话,是我发群发的邮件,可是我并没有想要让蛮荒星内讧暴动。”
“是我,我嫉妒指挥官给了花千弱那么多的旗袍,所以我只是想让花千弱手里的旗袍被分的一件不剩下,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煽动暴动的想法。”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站在花千弱前方的崔二花说,
“她发的群邮件,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吧,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谁知道她有没有煽动的想法?”
“就算没有刻意煽动暴动的想法,可是她造成了混乱,谁知道她想在混乱中干些什么?这种人就应该被剥了衣服,丢入僚机营。”
僚机营?花千弱听着崔二花的话,她不知道僚机营是什么地方,但听起来并不是个好去处。
绞首架台阶上的云戟,闲适的坐着,但浑身都是狠辣,他垂目看着脚边的胡绍玲,冷漠的宣布了对胡绍玲的惩罚,
“我答应过你的父亲,只要你不犯错,我就会一直庇佑你,但你犯错了,你失去了我的庇佑。”
“从今天起,你搬到撩机营外面去住。”
胡绍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面色苍白,满脸都是泪的,大哭着摇头,
“不,不要,指挥官,我错了,不要把我判离您的身边,我不要到僚机营外居住。”
大家鼓掌,尤其是男人们,显得格外兴奋。
花千弱不是很明白,于是拉着妮妮问道:
“这代表了什么?”
妮妮小声的解释,
“以前胡绍玲的帐篷就在指挥官的房子对面,很多人都不敢动她,但如果她搬走了,就失去了指挥官的庇佑。”
“僚机营里全都是军汉,连老婆都没有的普通军汉,他们承担着守护军营,侦查敌情的职责,送进去的女人,都是军妓,有进无出的。”
“居住在僚机营外的女人,虽然不是军妓,但都是无主的,军汉可以先到先得。”
在蛮荒星的军营里,居住方位也是很有讲究的。
指挥官居住在正中心位置,附近不是主将就是副将,这片中心区域,是蛮荒星最有秩序,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云戟的这个决定,也是告诉了蛮荒星的所有人,胡绍玲是无主的。
她被指挥官无情的抛弃了。
花千弱意识到这一点,突然觉得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瞧瞧胡绍玲以前是多么的跋扈嚣张,必定是得了云戟许多的宠爱。
可是这个男人,说不要胡绍玲,就不要了。
那他岂不是有一天,说废了花千弱,就可以毫不留情的直接废了?
花千弱带着妮妮和崔二花,回到石头房子的路上,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不想等到哪一天,将云戟再次惹怒之后,被云戟废掉,让蛮荒星的男人排着长队蹂躏她。
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逃离蛮荒星。
怎么逃?首先她不光光得有钱,还得有一辆飞行器,甚至,她还得有一条可靠的逃跑路线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花千弱一面想着她的逃跑计划,一面动手给妮妮做着T恤。
这几日,云戟没有再碰她,甚至他晚上都没有回石头房子,看起来忙的很。
花千弱也有了大量的时间,琢磨她的逃跑计划......
至于胡绍玲,这个时候,在僚机营的外面,胡绍玲蜷缩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
她那只被剔骨刀给刺穿的手,已经被撩机营外的一位老婆婆,给包扎了起来。
看着胡绍玲这副模样,老婆婆叹息着,
“来了这里,就安生一些,祈祷着能够遇上一个好的汉子吧......”
太多女人因为犯了错,被男人丢掉,来到撩机营外面,等待着重新被男人选择,老婆子都已经习以为常。
“往好的方面想